7.31.2008

東海讓我左傾──黃聲遠@People

黃聲遠,1986年東海建築系畢業,1991年美國耶魯大學建築研究所畢業。代表作:宜蘭縣社會福利中心、楊世芳紀念林園等。曾獲:傑出建築師獎、台灣建築佳作獎、遠東建築獎、綠建築獎等。圖為黃聲遠與其設計之宜蘭火車站前廣場。(攝影/莊坤儒)

融合「山」的概念、造型不規則、線條多稜角且不對稱,黃聲遠的「礁溪生活學習館」乍看之下十分「搞怪」,但內部空間與環境動線卻相當舒服。(攝影/莊坤儒)


馬克思曾經說過:“蜜蜂築巢的本領使許多人類建築師感到慚愧。但是,最彆腳的建築師比最靈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在動手以前,已經在自己的腦海中把它建成了。”

  這句話放在黃聲遠身上,可說只對了一半,因為黃聲遠作品中的關鍵特質不光來自他自己的頭腦,還有眾人的智慧。

  在黃聲遠位於宜蘭田間的事務所裡,生活與勞動的氣味充斥其間,一般建築事務所常見的精緻時尚氛圍在此蕩然無存,反倒強烈地令人想起某種家庭式的 加工廠。事實上,這個事務所正是由舊成衣廠改裝而成的,許多成員也的確像家庭工廠的工人那樣,住在這個“工廠”的樓上;他們衣著隨性、舉止隨意,因為── 這裡就是他們的家。朝夕相處、工作與生活打成一片,使這群人的互動模式與合作默契,注定不同於一般的事務所。

  這一切並非偶然,而是來自黃聲遠的推動。他規定加入事務所的新成員,都要在這裡住滿一年半以上才能搬出去自行居住,這使一種超越工作關係的組織 型態有了可能;但他知道自己不要什麼,卻不一定清楚自己要什麼,於是開放許多空間給其他成員去嘗試負責,使每位成員的主體性逐漸成形;他注意成員的生活情 感聯繫,利用宜蘭的好山好水,在遊戲中放鬆心情,同時也引領彼此更貼近宜蘭的風土人情,使這群多半來自外縣市的工作成員,逐漸成為在地的一份子。而如此, 這種公社式的生活,使他們成為一個以黃聲遠為領導的“集體”。

  除了事務所內眾人的集體合作之外,黃聲遠還善於開放地吸取廣大庶民的生活智慧。比如他的“宜蘭厝”,在材質、形式上皆儘量融入週遭的環境,並納 入既有建築元素,不突出自己;就連在施工中的隔壁建築有改動,黃聲遠也主動調整自己的設計,以達成整體景觀的和諧。“建築不是用來比美的,”他說。

  又如他在2006年獲得台灣建築獎佳作、造型奇特的礁溪生活學習館,事前也透過民眾訪談,積極納入週遭居民的生活需求,並讓出通道、開放空間,甚至協調隔壁的台電公司降低其圍牆高度,使社區生活能因新建築而更活絡。

  此外,黃聲遠也常把瓜棚架、雞舍、風颱遮等庶民建物的元素放入設計中,同時刻意迴避傳統精雕細琢的富戶美學,或是現代“誠品”式的雅痞人文風; 即便是在細部施作時不經意出現了某些誠品風格,他發現後也會細心地把它修掉。在目前仍在施工的宜蘭火車站“站前廣場”改建計劃中,他減少汽車停車位,建造 可供步行的綠蔭大道,就是希望這裡可以成為遊人、居民甚至外籍移工、新住民等的休憩、喘息空間,對於底層庶民的認同不言可喻。

  大度山的洗禮

  這種對庶民生活的關懷,對黃聲遠而言並非天生自然。從小生長在台北的他,父母是收入穩定優渥的大學教授與小學老師,在這背景影響之下,黃聲遠回 憶,“大一剛入學時,有一次全班要到溪頭旅行,費用300元,卻有同學沒交錢、不去。我當時的直覺反應是:『這些人怎麼這麼不合群』,卻沒考慮到他們可能 是因為經濟拮据。”

  隨後,東海的生活經驗讓黃聲遠逐漸有了轉變。課程中隨詹耀文老師從大度山上一路走到台中市區的經驗,讓他體會到“整個社會都與你有關”的入世關懷;系上規定必選修的社會學、經濟學、哲學等等課程,也豐富了他的人文視野,養成日後獨立思考的基礎。

  同時,透過大量的團體活動以及好友陳登欽(曾任宜蘭文化局長,現為國立台灣博物館秘書)的影響下,他開始接觸底層民眾,了解“生活、需求、動 力、思想與溝通方式,都和我完全不同的那一大群人”;他甚至還參與了當時因為砍伐校園內相思林而爆發的東海學生運動,集體向當時的東海校長梅可望抗議。

  “我好像在反抗父母給我的那些中產白領規矩,轉而認同勞動階層,”黃聲遠若有所思地說,“我常穿著T恤、藍白拖鞋,其實也是認同的表現。”

  回顧起來,黃聲遠在作品中表現出的對基層民眾與公共利益的關心,正是東海埋下的種子。

  “我進東海時是右的、保守的,”黃聲遠說,“但我離開時變左傾了。”

  黃聲遠小檔案

  1986年東海建築系畢業,1991年美國耶魯大學建築研究所畢業。

  代表作:宜蘭縣社會福利中心、楊世芳紀念林園等。

  曾獲:傑出建築師獎、台灣建築佳作獎、遠東建築獎、綠建築獎等。

@Source: 台灣光華雜誌 2008/02/13 文.黃國治 圖.莊坤儒

7.30.2008

Emerging Artists@Art


"Frost" (2007) by Cosme Herrara

In her review for The Times, Roberta Smith writes:

"How Soon Is Now?," a show of amateurish and derivative work by 36 emerging artists, says a lot about the competition among art mediums, the latest trickle-down trends in art-making and the shortcomings of higher art education. In answer to the show's catchy title, for many of the artists here, "now" may never come.

Photo: Courtesy of Cosme Herrera and The Bronx Museum of the Arts


"Lamp" (2007) by Margarida Correia

Ms. Smith writes: The show, at the Bronx Museum of the Arts, is a cacophony of mediums, materials and styles. In this morass of feints at video, photography, sculpture and above all earnestly political, identity-based Conceptual Art, a few paintings spring out like little oases of personal thought, concentration and effort.

Photo: Courtesy of Margarida Correia and The Bronx Museum of the Arts


Giuseppe Luciani's tough, radiant views of backyards and buildings outside his Brooklyn apartment are striking for their flat compositions, strong color and slightly awkward brushwork.

Photo: Courtesy of Luciani Giuseppe and The Bronx Museum of the Arts


Blanka Amezkua appropriates the female protagonists from Mexican comic books, converting their fierce images into large, robust embroideries that exude a fiery wit and are not overly beholden to Roy Lichtenstein.

Photo: Courtesy of Blanka Amezkua and The Bronx Museum of the Arts


The most successful conceptual art here is made by Brian Lund, who reduces the action of movies to a shorthand of abstract scribbles, lines, dots and dashes. The drawings are visually compelling, and you get a sense of movies as a series of conventions and codes, but also as a form of choreography.

Photo: Courtesy of Brian Lund and The Bronx Museum of the Arts


Bill Lohre's "Wet Spot" consists of a series of small painted wall reliefs that you quickly realize depict the effects of Hurricane Katrina.

At left, top, little cutouts of white men in suits are safe and dry. Bottom, shattered houses, debris and non-white people in desperate straits are buffeted by bright blue waves.

Photo: Courtesy of Bill Lohre and The Bronx Museum of the Arts


In Jeanne Verdoux's "Living Room," a projection repeatedly shows a pregnant woman rising from her chair and switching on a lamp. Two cones of yellow light appear and the scene goes dark, revealing that while the woman and her lamp are drawn animation, her chair is made of real wire.

Photo: Courtesy of Jeanne Verdoux and The Bronx Museum of the Arts


"Justin" (2007) by Kelly Anderson-Staley This show suggests that there is no point in spending time on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if the artistic kind is not well under way. And that kind starts with looking at lots of art, good and bad, from all periods and cultures. Don't go back to your studio until you have something you urgently need to say and a burning conviction that no one else can say it.

Photo: Courtesy of Kelly Anderson-Staley and The Bronx Museum of the Arts

@Source: http://www.nytimes.com/slideshow/2008/07/25/arts/0725-NOW_index.html

全球上萬種口味 都掌握在它手裡@Business

三峽小茶行闖出活路,成兩岸最大茶原料供應商

桔揚,這間公司雖然名字陌生,做的事卻一點都不冷門。它不僅無中生有,創造低價茶飲料商機,更一年供應近八千噸茶葉,躍居全球最大茉莉花茶製造商。

文/黃宥寧

台灣茶葉王國美名,如今安在?誰能逃出茶業日漸沒落的宿命?

歷史的現場,是環視皆山的三峽,它曾是北部最重要的產茶區,龍井、香片揚名國際。林立的山頭,不是蓊鬱的蒼木,而是約莫六十公分高的茶樹,這裡曾是台灣最大的茶菁產地,是奠定台灣茶葉王國的重要基礎。

群山間的交通要道——橫溪,雖是方圓不到六平方公里的小村落,民國六○年代以前卻是銷茶重鎮。在小村落中有一家小茶莊,在茶業由盛轉衰之際,由么子繼承下傳承五代的茶莊,卻沒有順著沒落的歷史洪流浮沉。二十多年後,前身為利昌茶行的桔揚公司站上國際,一年掌握近八千噸茶葉,成為兩岸最大茶原料供應商、世界最大的茉莉花茶製造商,全球超過一成的茉莉花茶原料都由桔揚供應。

桔揚所有相關企業,去年年營收超過三十億元,在台灣茶商中,規模僅次於天仁集團。但在二十二年前桔揚董事長周文裕接手家業時,其營收規模還不到天仁集團當年的一%。

現年四十四歲的周文裕,接手家業時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混在叔伯長輩群中做生意,覺得自己「被限在一個框框內」。茶莊裡一斤要價上千元的高山茶,是周文裕口中的「老人茶」。

他不甩傳統,堅持走自己的路:「我為什麼要賣老人茶,我要賣『年輕人茶』!」

怪點子,養出龐大商機。 茶為何不能像酒?開始加糖、變口味

什麼是年輕人茶?周文裕看到菜市場賣紅茶冰的攤販,思索著:「為何我們的茶(烏龍茶、綠茶等茶種)不能做冰的?」「為何茶水不能加糖?」他在Pub看到各式調酒口味,也聯想:「酒能有這麼多口味,茶為何不行?」

雖是新市場,周文裕生意算盤打得很清楚。扳著手指計算,他解釋:「這怎麼會是小市場,這個市場才大!台灣一年八個月是夏天,冬天才四個月,我當然賣冰的比較好賺。」「國際上誰喝老人茶?老人茶才是小市場。」

果然,新式的泡沫紅茶、珍珠奶茶等「冰茶」一炮而紅,從台中延燒至全台,周文裕是幕後的藏鏡人,為這些茶飲店供應原料。

闢通路,全台走透透。除了跑遍食材行,連賣米的店也請託

輔導新興的茶藝店、泡沫紅茶店還不夠,「年輕人茶」的價格低,必須透過增量維持利潤,所以他再把自己定位成「傳教士」,瞄準沒有賣過茶、甚至沒有喝茶習慣的潛在顧客,開發出茶葉的新通路。

他走進賣糖漿、奶精的食品材料行,告訴他們什麼叫「冰茶」,利潤如何、做法如何,讓食材行成為種籽部隊,把產品介紹給小攤販、餐廳,開拓出更多新通路。「我還去找賣米的,問他要不要賣茶米(台語:茶葉)。」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周文裕只有過年十天回家,全年在各縣市推廣泡沫紅茶。全省一千多家食材行和連鎖茶飲店,都是周文裕親自教出來的,越多人會泡簡易式冰茶,桔揚營收就越漂亮。

蒐茶葉,再跑遍全球 找出成本低、口味好、品質穩定貨源

台灣自產的茶,因冷飲茶需求大增,不敷周文裕使用。為了穩定貨源,周文裕在民國七○年代就踏出國門找茶。

周文裕拿出在全台跑透透的傳教士精神,跑遍全球茶區,記錄各茶園的口味、產量、價位變動等資訊。除了找茶,他也四處尋找種茶、開工廠的地點,從生產源頭就開始掌控品質。「二十四歲,我就搬到越南住。農業就是要徹底本土化,才能掌握到最好、最穩的品質。」

八十一年後,周文裕首先在越南設廠,從不會一句越南話開始,在茶園中奔走,鼓勵當地農民種茶、種茉莉花,建立起如今年產量三千噸茶葉的越南廠,越南話也相當「輪轉」。

他的收茶領域則擴及越南、中國、印度、斯里蘭卡、非洲等地,經營食品原料的三大關鍵:價格低廉、品質穩定、供貨穩定,其他茶商做不到,周文裕都做到了。

@Source: 商業周刊 2008.07.11

雷龍之鄉,你好!體驗不丹不簡單@Travel

不丹以最快樂的窮國聲名大噪,近來開放鎖國,吸引精品旅館進駐。但政府還是有限制地控管,因為他們知道:傳統,才是最重要的觀光資源。

文/高宜凡

在山谷間穿梭的飛機,緩緩地向帕羅(Paro)機場滑落。

眼前這片群山環繞的神祕國境,就是「淨土之地」——不丹。一個曾被世界遺忘、卻過得悠然自得、且人民充滿自信的國家。

讓不丹躍上國際舞台的動力,首推2006年英國萊斯特大學(The University of Leicester)推出的「世界快樂地圖」調查,人均所得不過1400美元的冷僻小國不丹,竟打敗許多已開發大國,名列世界第八!排在不丹前面的,多是國民所得逾2萬美元的北歐國家,如此強烈的對比,讓各界紛紛把目光集中在這個「最快樂的窮國」身上。

今年5月剛結束的國會大選,讓不丹再次躍上國際媒體版面,這個快樂小國走上開放、民主的路途後,未來能否繼續保有本色?

在這裡,時間停了,世人也忘了

不丹自古以「雷龍之國」自居,坐落在世界最高峰喜馬拉雅山腳下,夾在中、印兩大國間。比台灣稍大的國土上,只有70萬人口,幾乎都是高山、縱谷、急流,可耕地不到一成,生活條件相當嚴苛。

但,在科技文明飛躍的20世紀,不丹卻彷彿一個脫隊的小沙彌,將自己鎖在世界最高峰下,進入21世紀,當初那個離群索居的小國,如今卻散發出一種古樸的魅力。

第一次來不丹的人,一定會覺得時間在這裡靜止了,誤以為回到18世紀的農業社會。「不丹人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太愛喝酒了,」在不丹工作四年的精品旅館Uma總經理約翰.哈爾平(John Halpin)回想自己剛來的第一天,當地報紙頭條新聞就是:「僧侶醉倒在公車上。」

不昧於現代化,走出自己的路
 
不丹人的快樂,來自他們知道自己是誰。他們並非封閉,而是選擇走自己的路,一條不同於「現代化」的路。

走遍不丹,你看不到一棟西式洋房或高樓大廈。取而代之的,是安安靜靜倚在田邊、偎於河邊、或躺在山坡上的傳統不丹房舍,用同樣的白色外牆、褐色屋簷、多格狀的窗櫺,向外人表達不丹的建築風格。不丹的傳統文化,其實是被有計畫地保存下來。政府還設有藝術學校,傳授不丹的傳統繪畫、木雕、紡織、人偶等技藝。

七成國土都是林地的不丹,過去曾倚賴森林做為出口主力,但後來為了環保,選擇不要經濟,陸續啟動一系列的森林保護政策。連回程的不丹航空(Druk Air)機票上,也寫上「Let's us keep Bhutan beautiful, clean, and green!」的標語,呼籲遊客勿在此製造污染及垃圾。

對了,這個國家還全面禁菸,而且禁用塑膠袋。

世人急著觀光,不丹卻不急著賺錢

當世人把目光投向不丹,直接帶動了當地的觀光產業。但不丹對觀光這碼事,也有著獨樹一格的管理態度。

1991年時,不丹的觀光客只有3000人不到,去年數字升到逾2萬人。觀光業,已然成為不丹就業人口第二多的產業。但不丹的開放腳步依舊不疾不徐。此外,不丹政府還規定,遊客每日在不丹必須至少花費200美元,使不丹行程在亞洲各國中,顯得格外「高貴」。交通也是個大問題,掌管不丹首家精品旅館Amankora的總經理唐諾.王(Donald Wong)分析,不丹並非適合每個人,「如果你想接觸最原始的大自然、無污染的空氣、以及純淨的佛教文化,那你就適合來不丹。」一位資深導遊更強調,「不丹是那種已經遊遍各國的人,才會想去的祕境。」

當不丹慢慢開放、揭開神祕面紗時,未來能否保有本來面貌?

對照忙碌、煩擾的台灣,不丹讓我們看到,原來這個世界,還有另一種可能的形式。

@Source: 天下遠見出版 2008.07.17

人+藝術+科技=悠閒逛東京@Trend

東京中城U化藝術導覽最照顧觀光客

外國觀光客到東京旅遊,如果租用東京中城提供的U化藝術導覽服務,就能以慢遊深入了解東京。這項系統可以感測使用者位置、顯示藝術品相關資訊,還將重要叉路做成圖像避免迷路,未來這項技術將拓展到東京更多觀光據點。

為什麼本來應該要完全放鬆的旅行,還被導遊催促著「快一點」?如果租用東京中城(Tokyo Midtown)提供的U化藝術導覽服務,就沒有人會催促你。不僅如此,這位導遊會說日、英、中、法、韓五種語言,自動感測你的位置,當你走到一項藝術品旁邊時,它就會提供相關資訊,包括藝術家的問候。這麼完美的導覽員,不是真人,也不是機器人,而是U化藝術導覽(ubiquitous art tour)。

這項技術是以ucode晶片,透過東京中城五百個收發器(ubiquitous marker),利用紅外線與無線區域網路(LAN),讓終端器(ubiquitous communicator)可以接收相關的資訊,然後使用者以專用的終端器進行藝術導覽。管理東京中城的三井不動產東京中城事業部經理市川俊秀表示,這項科技的應用不僅使用在東京中城的U化藝術導覽,並廣泛使用在東京中城內工作的管理。例如從業人員與警衛人員可以透過終端器,了解各樓層的使用情形與巡邏狀態,隨時保持安全的環境。

幫助觀光客漫遊東京

「U化藝術導覽」從去年六月起,在東京中城提供觀光客租用。這項藝術導覽包括中城內不同主題(藝術、建築、庭院等)、不同時程(四十分鐘至兩小時)的七個導覽行程選項。

七個行程因應使用者的參觀時間、參觀需求與天候因素,透過觸控螢幕的操作,可以一邊鑑賞東京中城裡的藝術,一邊看著終端器顯示的天氣資訊、位置地圖、導覽資訊與現在位置的圖像,即使初次來到東京中城的外國觀光客,也不用擔心迷路而錯過觀光重點。

這項導覽系統還能感測使用者的位置,並引導使用者到藝術品介紹定點,到了定點後即將相關資訊顯示在螢幕上,包括聲音、圖片、文字,以及藝術家製作藝術品的情形與專訪的影像等。為了防止使用者在龐大的商業設施裡迷路,U化導覽系統將重要的叉路或容易迷路的地方做成圖像,當使用者接近這些地方時,圖像就會在螢幕上提醒使用者避免迷路。

這項令人讚嘆的U化藝術導覽系統為村健(Ken Sakamura)YRP研究所(YRP UNL)協助東京推動U化計畫中的一個項目,未來將會拓展到東京觀光客較多的觀光據點,包括銀座、上野動物園等地,讓外國觀光客以慢遊更深入了解東京。

@Source: 數位時代雜誌 2008.07.17

China’s Neighborhoods Face Change@Arch


Construction along Qianmen Dongdajie Road in Beijing in July 2008.Nicolai Ouroussoff writes:

BEIJING — Historical cycles that took a century to unfold in the West can be compressed into less than a decade in today’s China. And that’s as true of Beijing’s preservation movement as it is of the building boom that has transformed Beijing and turned many of its historical neighborhoods — known for their narrow alleyways, or hutongs — into rubble.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A home built during the Qing dynasty was partly razed to make way for the new Transportation Ministry building.As grass-roots preservationists began sounding the alarm, the aging wood frames and tile roofs of the ancient courtyard houses that give these neighborhoods their identity were being supplanted so quickly by mighty towers that it was hard to pinpoint where they once stood.

Photo: Forrest Anderson, via Time Life Pictures, via Getty Images


A newly renovated hutong house near Nanluogu Xiang in Beijing.Now, as they labor to protect what remains, Chinese preservationists are facing a new threat: gentrification. The few ancient courtyard houses that survived have become coveted status symbols for the wealthy. As money is poured into elaborate renovations, gentrification threatens to erase an entire way of life.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Meanwhile, the intense focus on the fate of the hutongs has eclipsed an equally pressing preservation issue, the demolition of Socialist-style housing from the 1950s and ’60s. The imminent threat is historical censorship: a vision of the past that is so thoroughly edited that it will soon have little relation to the truth.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The hutong neighborhoods date to the 13th century, when Beijing’s chessboard grid was created. The layout of the neighborhoods, with public life spilling into alleyways and private life hidden behind brick walls, remained largely unchanged in the first decade or so after the Communist takeover in 1949.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Starting in the 1960s, however, as Beijing’s population soared, three or four extended families were often packed into a courtyard house that had once been occupied by a single family.

Starved for space, the new residents often filled the courtyards with makeshift kitchens and sheds, transforming what had been airy, light-filled spaces into a suffocating warren of rooms. Few had basic plumbing, and soon even the wealthier hutongs had deteriorated into slums.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Meanwhile, as the city expanded outward in the 1950s and 60s, the ancient stone walls that encircled old Beijing were demolished as part of a sweeping modernization. Factories and housing compounds began sprouting in the ancient center. A ring of four- and five-story, Socialist-style apartment compounds began to envelop the city.

The current wave of demolitions got under way in the early 1990s and accelerated after Beijing’s bid to host the Olympics was accepted in 2001.

Photo: Christina Hu/Reuters


In the Qianmen area, which was once home to many of the city’s teahouses and theaters, hutongs have been replaced by shopping malls and office blocks with ugly postmodern facades.

Here, all that remains of the past is one of the old Beijing city gates. The bustling commercial strip has been widened into an eight-lane boulevard that can be crossed only by pedestrian bridges.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Today, a well-off couple may live with a single child in a courtyard home that once housed more than a dozen people. Streets that once teemed with life are as silent as churchyards — and as banal as some American subdivisions.

Nanluogu Xiang in the Dongcheng district, once a thriving neighborhood of mismatched courtyard houses and shopfronts, is now lined with T-shirt shops and cafes catering to tourists.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The Communist-era housing complexes also had a rich hierarchy of public and private zones. Over the years, tenants set up tables and hot plates just outside their small private rooms, giving the corridors some of the messy feel of the crowded old hutongs. The importance of these structures, then, has more to do with their social texture than with their formal value as architecture.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The Qianmen hutong area at twilight.It is clear that the Chinese government needs to take a deep breath and ponder what it is sacrificing from the nation’s recent and ancient past. It could develop a sweeping strategy that could serve as a model not only for Beijing, but also for the rest of the world.

Time, it seems, is the one thing Beijing hasn’t got.

Photo: Ruth Fremson/The New York Times

@Source: http://www.nytimes.com/slideshow/2008/07/23/arts/20080723_HUTONG_SLIDESHOW_index.html

Renovating Beijing’s Historic Homes@Arch


Tom Luckock is among a growing number of foreigners refurbishing Beijing's traditional houses with a modern sensibility.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The siheyuan is a traditional one-story courtyard home. Mr. Luckock, an Australian lawyer, began rebuilding his three years ago with his wife, Zhang Yue.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The couple's Chinese friends were flabbergasted, he said, by his desire to reuse old bricks, doors and wooden beams in the renovation of the 200-year-old building.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One of Beijing's many labyrinthine hutongs -- neighborhoods made up of alleys lined with courtyard houses that wind away from the boulevards and public squares.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Liu Heung Shing, a Pulitzer Prize-winning photojournalist, owns a siheyuan off a hutong just north of the Forbidden City. "Chinese believe that in a siheyuan you can feel the spirit of the earth," he said, "because unlike in a high-rise apartment, you step on it every day."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Mr. Liu and his wife, Karen Smith, an English art historian, spent two years and more than $1 million buying and restoring the home.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Like many siheyuans, the house was in utter disrepair; after the 1949 revolution the Mao government turned most of them into group residences that soon became ramshackle slums, without heating, indoor plumbing or privacy. The couple incorporated modern amenities in the restoration.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Before beginning work, the couple had to persuade the former owner's maid and her family to vacate it, which they finally did, Mr. Liu said, after he and Ms. Smith bought them an apartment elsewhere in the city.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For Antonia Sampson, an English homemaker, rebuilding her siheyuan has meant "an enhanced relationship with Beijing," largely because of the communal life of her hutong.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Ms. Sampson and her husband, Charles, an advertising executive, bought the house in late 2006 and then hired an architect to help them remake it. "I wanted to honor the traditional premise while introducing modern comforts," said Ms. Sampson, 41, "but felt I couldn't do it myself."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To offer privacy yet allow for the courtyard's daylight to flow through the house, the architect designed sliding floor-to-ceiling windows screened by removable wooden grids.

Photo: Shiho Fukad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Source: http://www.nytimes.com/slideshow/2008/07/24/garden/0724-BEIJING_index.html

In Ancient Alleys, Modern Comforts@Lifestyle


Liu Heung Shing is among a growing number of foreigners refurbishing Beijing’s traditional courtyard houses with a modern sensibility.

By DAN LEVIN
Published: July 24, 2008

BeijingA STROLL through one of this city’s labyrinthine hutongs — alleys lined with courtyard houses that wind away from the boulevards and public squares — offers glimpses of a back street life mostly hidden behind the gray walls on either side: chain-smoking old men sitting at a checkerboard, a workman intent on a lunch of steamed dumplings, a cobbler hunched over a pair of worn canvas shoes. Occasionally an open door reveals a warren of cramped passageways or a courtyard packed with battered bicycles, caged songbirds and clothes hung out to dry in the hazy sunlight.

Just as on the main streets, the air is filled with construction dust and the din of car horns and of wood being cut. But when Liu Heung Shing, a Pulitzer Prize-winning photojournalist, slips through the red doors of his siheyuan, or traditional one-story courtyard home, off a hutong just north of the Forbidden City, the cacophony ceases. Inside the house — which Mr. Liu spent two years and more than $1 million buying and restoring — the frenzy of the new Beijing gives way to the peace of the central courtyard. Here, the smog seems to have lifted, and all that can be heard is the breeze in the two 130-year-old pomegranate trees above.

“Chinese believe that in a siheyuan you can feel the spirit of the earth,” he said on a recent afternoon, “because unlike in a high-rise apartment, you step on it every day.”

In fact, though, Mr. Liu is one of many siheyuan owners in Beijing who are not Chinese, at least officially. He was born in Hong Kong and is an American citizen. He and his wife, Karen Smith, an English art historian, are among a growing number of foreigners who have invested in the houses in recent years, refurbishing them with the mix of modern sensibility and respect for original detail one expects of a high-end renovation in Brooklyn or East London. At a time when the siheyuans, some of them centuries old, have been disappearing at an alarming rate, these renovators, along with some newly moneyed Chinese ones, are emerging as the city’s best hope for holding on to what’s left of the old hutongs, even as they transform dwellings that once housed dozens of people into private homes for their own small families, and provoke many of the same anxieties that gentrifiers do in the West.

For 18 years, since the municipal government here began a program of demolishing “old and dilapidated housing,” Beijing has been erasing and remaking itself in a rush to win and then prepare for the Olympics, and to capitalize on the new market economy. Land usage rights have been transferred to well-connected developers, historic buildings have been razed, and hundreds of thousands of residents of the city center have been displaced. Of the 3,000 to 7,000 hutongs believed to have existed at the time of the 1949 revolution, according to the Beijing Cultural Heritage Protection Center, only about 1,000, comprising some 30,000 siheyuans, remain.

“These houses are volumes of the city’s history, written in brick and beams,” said Michael Meyer, the author of the new book “The Last Days of Old Beijing: Life in the Vanishing Backstreets of a City Transformed.” But “the real heritage of Beijing that’s being lost isn’t just the architecture, but the dense social network within it,” he added. “In a hutong, you can’t honk your horn without hearing about it later. People look out for one another.” Even in the hutongs that survive, the new class of siheyuan owner, some fear, may ultimately mean an end to that world.

MR. LIU and Ms. Smith fell in love with their siheyuan on a 4,500-square-foot plot in the city’s Xicheng district in 1994. The long story of their effort to buy and renovate it — which involved fraught negotiations with its occupants, deciphering Beijing’s shadowy zoning laws and mastering guanxi, the web of personal connections that are essential to dealing with local authorities — was fairly typical of the challenges faced by those who take on siheyuans.

Like many siheyuans, the house was in utter disrepair; after the 1949 revolution the Mao government turned most of them into group residences that soon became ramshackle slums, without heating, indoor plumbing or privacy. But before beginning work, the couple had to persuade the former owner’s maid and her family to vacate it, which they finally did, Mr. Liu said, after he and Ms. Smith bought them an apartment elsewhere in the city. Because Mr. Liu is not a Chinese citizen, it took two years to obtain permission from local authorities to buy the house. And since the property was behind the Imperial Palace and near many of the city’s other major cultural landmarks (as well as the homes of high-ranking party members, including Deng Xiaoping), he had to submit his renovation plans to the city preservation bureau. Once he had permission, “I rebuilt it brick by brick,” he said. The finished house, with a 3,500-square-foot interior, combines design details from the imperial era with modern amenities like a cedar-lined sauna and skylights. In the courtyard — “the soul of the siheyuan,” as Mr. Liu put it — pinewood pillars were painted red, like those at the Forbidden City (though burgundy was chosen rather than the more familiar revolutionary crimson), and polished to a high sheen by builders who had first applied several layers of pigs’ blood.

Mr. Liu, 56, spent years traveling the world for Time and The Associated Press, but in Beijing he and his wife have settled into Chinese tradition even in their landscaping; they carefully preserved the two old pomegranate trees, for example, whose plump seeds, from which they make juice, represent fertility, as do the goldfish that they keep in the murky green waters of a Ming dynasty stone urn nearby.

Mr. Liu, for one, does not seem concerned about his role as a gentrifier. In spite of the huge increase in property values in the city in general and his district in particular in recent years, he said, the neighborhood’s makeup has changed relatively little since they moved in. “It’s ordinary residents of Beijing, workers, artists and people who sell fresh vegetables and bean curd products,” he said.

Several blocks east, in the Dongcheng district, Tom Luckock, 33, an Australian lawyer who began rebuilding a siheyuan three years ago with his wife, Zhang Yue, acknowledged that his hutong has been “changing a bit.” But he, too, maintained that its social life is relatively stable (at least as long as the government respects the protected status it recently conferred on his neighborhood and several others). His neighbors include members of the new upper-middle class, like an executive at the Chinese computer maker Lenovo, and longtime residents, like the two people who “still get up at 5:30 each morning and sit on a stool in the alley and watch everything go by” after more than 75 years in the hutong.

What has struck Mr. Luckock about his neighbors, and about most Chinese, is their uncomprehending attitude toward his preservationist bent. The couple’s Chinese friends were flabbergasted, he said, by his desire to reuse old bricks, doors and wooden beams in the renovation of the 200-year-old building. “My neighbors would come in and say, ‘You’re spending so much money on your place but can’t afford new materials?’ ” he added.

Mr. Luckock spent three years trolling back streets and endured dozens of failed negotiations before finding his 2,000-square-foot residence, a decrepit shell for which he paid $240,000 in his wife’s mother’s name, he said, to skirt foreign-ownership restrictions. The renovation, which cost $85,000, was meant to take three months but stretched out to 18, largely because of Mr. Luckock’s obsession with old materials.

The house abounds with salvaged items from the site and beyond. Floors are made from old wooden doors the couple found in the countryside; the living room mantle piece, a stone step carved with horses, was rescued from a roadside; and gold paintings above the front door and woodwork in the entrance hall survive from the imperial era. When workers found 200-year-old bricks beneath a listing plaster wall, Mr. Luckock had each one numbered so they could be put back as found.

Still, artifacts were lost: a wall bearing the scrawl “long live Chairman Mao” collapsed, and workers tore down a Qing dynasty fresco. “The problem is the workers all want to use everything new because it’s easier and the Chinese don’t appreciate the old,” he said.

Not everything hews to tradition. There is a whirlpool off the courtyard for cold nights, a grill worthy of suburbia stands at the ready, and the couple drink their coffee barefoot in the grass. “You can never have enough grass in Beijing,” Mr. Luckock explained. “Plus, the original cement slabs are impossible to find.”
It took Ms. Zhang, who is 28 and grew up in Beijing, some time to see the value in her husband’s approach. “I’m Chinese, and we like everything brand new,” she said. “But as a little girl I lived in a siheyuan with my grandmother, and every summer we would have dinner outside. Living here brings back those memories.”
FOR Antonia Sampson, an English homemaker, rebuilding her siheyuan has meant “an enhanced relationship with Beijing,” largely because of the communal life of her hutong, which is also in Dongcheng. Being on the alley, she said, “you share walls with your neighbors, you’re far more connected to your community.”

After she and her husband, Charles, the chief executive of Saatchi and Saatchi Beijing, bought the house in late 2006, for an amount she would not divulge, they hired Antonio Ochoa, a Venezuelan architect who has lived in China for 20 years, to help them remake it. “I wanted to honor the traditional premise while introducing modern comforts,” said Ms. Sampson, 41, “but felt I couldn’t do it myself.”

Mr. Ochoa said he focused on simple, functional solutions to the problems posed by the building’s 1,400-square-foot plan, likening efficient design to feng sui. “The free flow of energy is very related to what we in the West call functionality,” he said.

A glass box kitchen connects the lofty pine-beamed living room to the bathrooms, closets and bedrooms, which are adorned with tatami mats. “In the morning there is always a blast of sunshine,” said Ms. Sampson, standing at the sink. “You get a wonderful lift, which is lovely, since I’m British and used to terrible weather.”

Faced with street noise and winter winds penetrating the antique wooden door, Mr. Ochoa added a glass partition. To offer privacy yet allow for the courtyard’s daylight to flow through the house, he designed sliding floor-to-ceiling windows screened by removable wooden grids, and installed skylights in the hallway.

A quadrangle fish pool frames the white Peking marble courtyard, creating a bridge between the living room and bedrooms, which are on two levels, and contributing to the tranquillity of the space. “People come in and sit down here and just chill,” Ms. Sampson said. “It’s as if you’re in the country and not in the city.”

The effect on the neighborhood, in her view, has been positive. When the project was under construction, she said, “local passers-by came walking in — that’s the way it is in Beijing, it goes with the territory — and oohed and aahed, everyone loved it.” Once it was done, she added, “our neighbor — he has lived here for 50 years — started renovating his siheyuan.”

As for what may be lost in all this home improvement, Ms. Sampson, referring to one of the communal activities that characterized siheyuan living in the old days, seemed as sanguine as Mr. Liu and Mr. Luckock. “I don’t think going to the hutong lavatory,” she said, “really heightens your hutong experience.”

@Source: http://www.nytimes.com/2008/07/24/garden/24beijing.html?pagewanted=1&_r=1&ref=design

艷色教主 Karim Rashid要來了@People

名設計師凱倫‧洛許(Karim Rashid)月底將訪台
圖/Rock the City樂城市籌備小組提供

熱愛粉紅色、個人造型獨特,有「塑膠詩人」、「艷色教主」等稱呼的知名設計師凱倫‧洛許(Karim Rashid)月底將訪台,除了舉辦一場演講,他的設計作品展也正在台北展出,從垃圾桶、衛浴用品到珠寶,讓粉絲不用出國,就可一窺他色彩繽紛的設計國 度,也可讓設計界及廠商,見識這位舉手投足都是話題的設計師的個人魅力。

擅用塑膠的繽紛色彩

Karim Rashid(以下簡稱KR)出生於開羅,具有埃及和英國血統,成長於加拿大,目前以紐約為設計事業大本營,其作品擅用塑膠的繽紛色彩及他自創的許多符 號,至今他有上千個設計已被各大品牌廠商投入生產,與他合作過的知名品牌包括Alessi、Georg Jensen、Umbra、Prada等。

KR此次台灣行,由KR大中華區全權創意代表辦事處奇松國際公司及財團法人塑膠工業技術發展中心聯合邀請。

「KR可以說是繼設計師菲利浦‧史達克(Philippe Starck )之後,最懂得商業化的設計師。」奇松國際營運長顧奇明指出,KR非常擅長與不同產業合作,國際曝光度極高,從現在到明年2月,就有20場國際演講。而且 他每次演講都會盡全力推廣與他合作的新產品,有助產品國際行銷。例如KR將在年底結婚,他可能戴的就是「Anthony's by KR」系列、名為「Body」的婚戒。

顧奇明說,奇松除了與KR合作推出「Anthony's by KR」系列的全新珠實自創品牌外,也希望引進更多台灣或大中華區的產業或品牌與KR合作,透過KR的設計與國際知名度,行銷推廣台灣產品,目前已有多家知名品牌與「奇松國際」洽談結合KR的設計合作。

為替KR來台先行暖身,主辦單位正在台北COMB六角設計咖啡推出「Rock the City樂城市」的KR作品展,並舉辦專題講座,探討KR設計中的視覺符號與展示,以及KR到底是「救世主」還是「夜店咖」?

7月31日KR來台,進行一場「We'll change the World 」的演講。此展策展人、前台灣飛利浦設計中心資深產品設計師周育潤指出,此次為了策展,他看了很多與KR相關的資料,更加發現「KR個人就是一個明星」, 找他設計,不只賣設計,還可賣他個人的品牌形象,猶如商品的最佳代言人,這是很多設計師做不到的。除了KR個人條件外,他相信國外廠商與設計界之間已建立 成熟的商業模式,也是重要關鍵。

周育潤坦言,對很多不是學設計的人而言,可能不是那麼了解KR,因此這次在COMB六角主展場中,分別以「KR DESIGN」、「KR LUXURY」、「KR in LIVING」及「KR on BODY」四個區域呈現,展出近百件KR跨界作品,從家具、香水瓶身、置物盒、咖啡杯、手錶、珠寶精品等包羅萬象,讓人可近距離欣賞他所營造的豔麗世界與 生活提案。

自創符號美學的元素

「符號,是KR作品最常出現的元素,」周育潤說,KR自創了30多種各自代表不同意義的符號,並把這些符號應用在作品中,「光是他自己身上就有12個刺青符號」,這是觀賞KR作品不能、也不容易錯過的特色。

主辦單位也指出,KR特有的有機符號造型,像是種全球通用的語言,每個人都可以用自己的角度來詮釋這些符號,賦予它們新的意義;而多元的文化背景,使他的設計領域從不受限,讓人覺得KR幾乎什麼都可以做。

「我要工業設計成為全民話題!」這是想要改變世界、參與開創未來生活的KR對設計的理想宣言。因此他的作品中許多是生活中隨處可見的產品,採用平民化材質塑料創造出高質感,將設計創造的美好感受普及化,打破設計品必然等於高價品的迷思。

KR對生活的提案,在「KR in LIVING」展區中,表露無遺,他喜歡以軟調的圓形線條,搭配鮮豔色彩,在充滿繽紛色彩的KR國度裡,讓人看見不論垃圾桶、傘筒、茶具組、高腳椅或吸塵 器等,都頗具未來感,且非常搶眼。這位設計金童的豔色魅力,可望對積極發展文創產業、美學經濟的台灣,帶來新思考!

@Source: 2008/07/25 經濟日報 ╱鄭秋霜 http://udn.com/

人氣部落客 分享吸引眼球的秘訣@Lifestyle

為什麼他們比較受歡迎?

儘管這是一個容易出名的時代,寫部落格也是網民們最容易與世界溝通的方式,但是眾多部落格中,仍舊有人火紅,有人冷清,那些人氣熱絡的部落客究竟有什麼秘訣?《數位時代》特地請教9位人氣部落客的獨家絕招,如果要得到他們的真傳,可以更進一步上網瀏覽。

阿修( http://www.lis186.com/ )
1 我覺得人氣要高,就是要讓人印象深刻,所以要持續寫同一主題。有明確的主題,讓別人想到某些關鍵字,就想到你的Blog。其他人用Google查這個關鍵字,也會直接連到你的Blog。
2 維持更新頻率。
3 與時事相關或是寫教學文。

Ed( http://edblog.net )
1 部落格主題明確。
2 時常更新文章。
3 多與網友互動。

Mr.6( http://mr6.cc/ )
1 長期經營,用慢慢累積的心態。
2 大眾化的題材。
3 試著多寫一點內容,容易被搜尋到。

橘子( http://oranges.idv.tw/ )
1 寫大家有興趣的話題(例如美食、旅遊)。
2 多參加各種活動,提升知名度。
3 要持之以恆,發表頻率也不能太低。

凱洛( http://carol.bluecircus.net )
1 言之有物:不管是搞笑或專業內容或時事評論等。
2 取個好名字:Blog標題、文章標題或自己的暱稱,取一個讓人容易記得或好念的名字,能更容易被回想起來,也較容易將Blog、文章內容與人連結起來。
3 持之以恆:人氣可以突然暴增,但也會很快流失,如果真的要經營,要拿出耐心與毅力。

迴紋針( http://www.christabelle.idv.tw/ )
1 加強曝光度,可以去書籤網站自我推銷。如果是旅遊、美食生活類的部落格,可以去PTT貼文章。
2 拍照也很重要,現在的網路使用者重視視覺美感,如果照片拍得清晰好看,是一個抓住目光的吸子。但這一項只適用於生活類的部落格。
3 扣緊趨勢寫文章,好比說很多人氣很旺的格主,都是寫美食團購的。

DearJohn( http://www.dearjohn.idv.tw )
1 持之以恆。
2 抓到網路流行的脈動(關鍵字)。
3 做好SEO(搜尋引擎優化,讓搜尋引擎容易找到你)。

Alice( http://www.askareiko.com )
1 掌握時事。
2 關注綜藝,這是大眾關注的焦點。
3 提升網路人氣,需要長時間經營。短期的操作雖然可以提升人氣,但是在操作效應過後,原本聚集的人氣會自然地消退。

Fred( http://fred.ipod.to/blog )
1 多寫。
2 社會書籤自收自推。
3 挑戰爭議話題。

@Source: 數位時代雜誌 2008.07.22

7.27.2008

Dior早秋包 俏麗時髦@Fashion

Soft Lady Dior系列包款,羔羊皮編織的高質感和各式色彩,女星Monica是Dior女包優雅經典代言人。
照片/Dior提供

受到英國黛安娜王妃青睞成為Dior傳奇包款的「黛妃包」Lady Dior,今年強調細節落在柔軟的菱格壓紋款,或精緻的手工編織款,因而更名為Soft Lady Dior包。

Dior早秋女包的廣告和女星代言火力全開,為秋冬推出Soft Lady Dior系列新包款造勢,好萊塢女星Ashley Simpson手拎黑色版Soft Lady Dior包外出的畫面,顯示Dior對這款經典包冀予厚望。更別說Dior找來集冷、豔而優雅於一身的女星Monica Bellucci拍攝系列廣告形象,叮咚之間(Dior的金屬logo走路時會撞出聲),果真十分Lady。

觸感舒適的立體袋身菱格壓紋包款,以熱模塑形結合特殊水洗,讓皮革表面出現凹凸有致的立體感;而手工編織包,則採傳統藤編花籃的技藝,將剪裁精準的條狀羔 羊皮交織出如藤編般的袋身。Dior透過羔羊皮浸染上色,無論哪種顏色的Soft Lady Dior包,搭配鍍金或鍍銀的黃銅金屬Dior logo,俏麗時髦。

@Source: 2008/07/24 聯合報 ╱記者袁青 http://udn.com/

agnes b.品味法式的完美(香港精品美食)@Food

銅鑼灣的agnes b本店雅緻的外景,令人以為身處巴黎花都。
記者袁青/攝影
小小的角落文化,是agnes b.第二家店為香江帶來的法式悠閒和輕食口味。
記者袁青/攝影
各式法式傳統糕點都刻意以b.字母作為氣氛鋪盤的點綴。
記者袁青/攝影

agnes b.本店的鴨胸是招牌法式南方菜,口感略鹹,但更具風味。
記者袁青/攝影

美妙的飲食經驗中,有10%來自嗅覺、10%是眼睛看見的,另外90%則是用舌頭完成的。多元化的香江美食,正是以這種「全方位」的方式滿足來自各地的老饕。

agnes b.自己都可能有點意外,從服飾出發到花店、旅遊概念店、藝廊和餐廳及才開張的巧克力專賣店,agnes b.品牌一以貫之的Life Style,居然在亞洲的香港真正落實了。

設計師親自以法文命名的「le pain grille」餐廳,意思是「烤麵包」,以正宗、精緻的氣氛和美味,彷彿來到巴黎花都。agnes b.全球第一家餐廳,位處銅鑼灣禮頓道寧靜的街角,111號。灰色水泥牆和綠意圍繞的門面在車水馬龍的香港刻意顯得雅緻,彌漫著法式的悠閒和輕鬆。

集咖啡室、小酒館和餐館於一身的這家本店,由agnes b.親自嚴選菜單,賣的是南法的傳統烹調。輕巧的法式麵包 (baguette)、洋蔥湯、法式鹹肉胡桃沙拉、煎雞蛋香煎鴨肝、焗蝸牛,到講究的菜色如白酒煨淡菜及法式香煎牛排等,末了,切成薄片的蘋果派,淋上焦 糖和冰淇淋的甜點,從第一道輕啟味蕾的前菜到End,詮釋法式的飲食美學。

我獨坐在餐廳一角,嘗著法國傳統苦艾酒 (Absinthe),這種被喻為激發19世紀末法國海明威、畢加索、梵谷及王爾德等作家、藝術家靈感的酒,在酒精成分高達86%的催化下,真有猶如置身巴黎花都的錯覺。

全香港最大的一間agnes b.店舖,也位在銅鑼灣京士頓街,一樓男女裝、VOYAGE手袋及配飾,二樓則另闢第二間le pain grille分店。

空間感更輕鬆。取材自agnes b.喜愛的70年代懷舊,搜羅自世界各地的骨董家具及燈飾,舒適的沙發依著富特色木檯,盡顯法式情懷。

這裡以輕食為主,包括沙拉、傳統法式三明治(首推放上煙肉、Reblochon起司和薯條的火腿)、配以特色餡料的法式薄餅,滋味無窮。混合了店裡特調的 伊索比亞野山咖啡,帶有一股淡淡的宏都拉斯焦糖香。更要推介特選巴黎高級皇室茶館Mariage freres的10種茶香,有Marco Polo及加了香茅油口味的綠茶The sur le Nil香氣。

目前,agnes b. le pain grille又在九龍塘「又一城」開出第三間分店。

agnes b. le pain grille禮頓道總店

店址:香港銅鑼灣禮頓道111號1樓(地鐵銅鑼灣站F號出口)

電話:852-2577-2718

營業時間:周一至四及周日12:00~23:30;周五至六12:00~00:30

消費:可刷卡,不收服務費 

@Source: 2008/07/25 聯合報 ╱記者袁青 http://udn.com/

7.24.2008

Midtown代表取締役社長市川俊英:Midtown要做日本泡沫經濟後的新圖騰@People

(攝影/陳宗怡)

一身黑色條紋西裝,搭配上揚的兩道高眉,即便髮色灰白,但Midtown代表取締役社長市川俊英,第一眼給人的感覺,還是十分的精明、幹練。

5月8日他親自接待來自台灣的企業考察團,談到Midtown開幕一年來的成果,市川俊英並不以業績、參觀人潮或國際評價等自滿,反而以Midtown的高度綠化、歷史文物保存等自豪。

這位Midtown操盤手對於未來有何願景,如何繼續維持Midtown的榮耀?以下是採訪精華:

Midtown誕生,集天時和地利

《遠見》問(以下簡稱問):當初為何要選擇「設計」,做為這個開發案的主軸?

市川俊英答(以下簡稱答):當初(2000年)很不容易才拿到這塊土地(十公頃),那時候正是泡沫經濟的後期,日本處於非常不景氣的狀態,市場上到處是廉價的貨品,充斥從大陸、東南亞來的各種產品,很多東西都以價格取勝,沒有品味。

所以,我們想透過設計,把這裡做出「高尚」的感覺,讓整個經濟能被刺激起來。

我們有一種想做出「泡沫經濟後的新圖騰」的想法,所以才會選擇以「設計」做為開發主軸。

問:既然當時不景氣,你們不會怕太高格調定位的話,會沒有市場嗎?

答:當年在建設時,雖然日本很不景氣,但這塊土地,卻是往後東京都內不太可能再出現的一塊精華地了。

所以我們認為,既然都拿到地了,就必須投入一種新的設計手法。很幸運的是,蓋Midtown的時候,國際的石油跟鋼鐵的價錢都還沒漲,所以成本控制在一定程度內。

定位高級,參觀人次3300萬

問:你覺得現在日本民眾的消費力起來了嗎?Midtown預計多久能回本?

答:這我不知道!我個人認為,現在日本市場中,真正的高消費族群大概只占1~2%吧。

不過,我們並不是要完全吸引外來的高消費族群。這附近原本就是個高級住宅區。

我們希望建設Midtown之後,能讓這裡社區變得非常高級、上流感,但並不一定要有LV、GUCCI這些品牌,而是希望建立一個非常好的生活環境,讓附近居民使用裡面的設施,這才是真正的目的。

問:到目前為止有多少人來參觀過了?

答:去年3月底開幕的頭三天,平均每天都湧入10萬人。而從開幕累積到現在(5月初)這一年多來,已經有3300萬人來過Midtown。

現在每天像你們這種正式來的參訪團體,大概都有兩、三組,加上沒經過正式接洽、或受到其他幹部接待的,那就更無法統計了。

問:如果跟六本木之丘相比的話,Midtown的定位是什麼?

答:日本都市裡有很多的區塊,比方說汐留、銀座、六本木等,區塊與區塊之間有競爭,但我想我們是屬於一種良性競爭,會一起刺激區塊的繁榮,但又帶有一點競爭味道。

六本木那邊有瞭望台跟電影院,所以可以吸引大眾化的消費群,而我們的商店數只有六本木一半不到,所以我們吸引的客人數量,大概也只有六本木之丘的一半。

能吸引大量的人潮,這是兩邊都希望的。但我們希望善用自己的優勢。而Midtown第一個優點便是,我們的綠化部分,是要比六本木多的。而且雖然我們沒有上述那些設施,但我們有美術館(三多利美術館)。

三大優勢,造就高競爭力

問:Midtown開幕已經一年了,以後新鮮感可能會慢慢失去,你覺得未來的進步關鍵點在哪裡?

答:的確是會有這種現象,所以往後我們打算不斷地變換裡面的店舖,讓附近的居民覺得,這裡頭是充滿競爭力的。

而我們也必須維持好Midtown的形象品牌,這是未來一定要做的事情。

問:Midtown當初挑選進駐店舖時,有什麼樣的考量嗎?

答:我們當初是選擇所謂的上品及個性化的店,所以全國連鎖型的店,在這裡是沒有的。

再來,各式各樣的餐廳我們都會有,不會讓同一種料理或同類型的餐廳太多。

Midtown選擇店舖或餐廳是以「個性化」為主,我們不希望裡面也有外面看得到的連鎖店。

問:但這邊不是一樣有7-ELEVEn跟無印良品(MUJI)嗎?

答:類似便利商店這種店,並不是為了吸引外來的消費者,而是為了當地的上班族而服務的。但是他們即使也到這裡來,在店面設計上也必須搭配整個Midtown的個性。

@Source: 本文摘自遠見雜誌6月號 文/高宜凡

電視製作人─王偉忠 笑看悲劇做喜劇@People

生長在一個什麼都缺的眷村,初進電視圈時甚至曾被堅持撤換,如果你好奇王偉忠的腦袋,請來到他的上半場人生,一窺淚中帶笑的青春。

每一天,台灣兩千三百萬雙眼睛裡,總有幾百萬雙眼睛,勾魂似地注視著他的「產品」,不是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就是被他催斷了淚腺。與其說他做的是娛樂服務業,還不如說他賣的是「民生必需品」,少了他,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過日子。

別人憂國憂民,是去參政或經過正式的政商管道給建言;他呢,則是透過一台台電視機放送他的社會關懷,用喜劇「搞革命」,仿諷這個時代。

他是《天方夜譚》裡的織故事大師,信口捻來,一個個故事連環包,不管侃到哪裡,總是能回到原來要說的主題,收放自如。像蘇東坡自評其文,「行於所當行,止於所不可不止」。

混過太保,是軍閥(俗稱土匪)之後,又自詡為知青,亦文亦俠亦粗亦霸的電視奇才王偉忠,在三十年的電視生涯裡,為台灣與華人娛樂文化創造出許多膾炙人口的里程碑。多半的時候,他締造的紀錄,最後也都被自己給打破了。

二十六歲如願當上最年輕的電視節目製作人,開創了綜藝圈裡的王偉忠王朝。他創辦的金星娛樂公司,如今已成為台灣最大的娛樂製作與經紀公司。從「電視街」、 「連環泡」、「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到近幾年華人世界最紅的「全民亂講」、「康熙來了」、「超級星光大道」等,電視世代的喜怒哀樂,幾乎全由王偉忠一手 「編劇」、「執導」。

一種「混」的精神

這顆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嘉義東門町的建國二村眷村,王偉忠常說那是滋養他靈魂的「娘胎」。「我從小就一種『混』的精神。」王偉忠嗓音低沈多變、字正腔圓,再搭配大 動作的手勢,看起來又莊又諧。他從小和眷村媽媽混,不但學舌南腔北調,還收藏了竹籬笆內一間又一間說也說不完的人生故事。一長串悲歡交集的故事,宛如一座 彈藥庫,至今還源源不絕提供王偉忠創作的「子彈」。

儘管貴為電視圈「教父」,王偉忠的上半場人生,就像他最愛哼唱自娛的那句歌詞,是「含著眼淚,帶著微笑。」

他很小就敏感意識到,自己生活在一個階級分明的世界。在空軍眷村,飛官住獨門獨院大房子、小孩念忠班,軍官的小孩念孝班,軍階最低的士官住 小房子、小孩讀仁班。他的爸爸是開發動機、卡車的士官長,住的是DIY違建,王偉忠是當然的仁班生。考上文化新聞系後,他一個南部窮小孩,身上帶著全家湊 出來的兩萬塊到台北,新生訓練前一天晚上,在文化校園驀然看到山下台北繁華的燈火。他發誓,要在台北好好打天下,「有朝一日,要讓山下的萬家燈火統統認識 我。」那豪氣,即使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滾燙著。

「我的媽呀,沒打出個東西要怎麼辦?那是敗家啊!我沒有後路可退。」事隔三十幾年,五十歲的王偉忠談起十八歲的王偉忠,那個「光宗耀祖」的巨大壓力,還像山一樣堵著。

從大二開始,王偉忠不放過任何在電視台實習的機會。他曾經在攝影棚裡關了四天四夜沒睡覺,走出電視台,抬頭看到台北的夕陽,跌坐在台階上哭 起來。為了學電影,他去影業公司打工沖底片,整天泡在充滿化學藥劑的工作間,其他學生都打退堂鼓了,王偉忠硬撐到最後。剛進入電視圈做節目,做得正順手, 大牌主持人要安插親戚工作,堅持撤換王偉忠。瞬間,他失業了。

不知道多少次,脾氣大、滿口粗話的王偉忠氣得想衝口說,「我不幹了」。可是,每一次他都忍下來。

「即使心裡常常在打鼓,我還是硬著頭皮走過來,就是要證明我行、我懂、我不土。」這些點滴想想都心酸,王偉忠從來不當恨,「坎坷的命運,最後都變成了我的喜劇。」

笑看悲劇做喜劇,王偉忠的樂觀,要歸功於他是在快樂家庭中長大。小時候愛頂嘴,爸爸最多就是罵他,「你這個共產黨」。考試考不好,爸爸不知如何安慰,沒招了,只能呆呆地問他,「你想吃什麼?」

對王偉忠來說,在什麼都缺的眷村,從來不把問題當成困難,反正「窮則變,變則通」,一切硬著頭皮靠創意解決。就像眷村媽媽,會用最便宜的菜,變化出無限多口味的打滷麵。

在電視圈,王偉忠以不斷變通的創意建立他的核心競爭力。但是,真正讓他能「差異化競爭」的,是扛了一輩子的「四年級生使命感」。

和王偉忠合作十幾年、年紀小他一輪的知名製作人詹仁雄回憶,初進電視圈時,他看到王偉忠綁著馬尾,罵起人來很酷,是所有創意人的偶像。跟隨王偉忠工作後,發現他沒有螢幕上看起來那麼厲害,「偶像破滅了,可是卻看到他平凡中的偉大。」

詹仁雄分析,王偉忠再怎麼狂野,做節目還是有個框框在,「教忠教孝、四維八德這些事對他很重要。」

王偉忠做節目,一定問「觀眾為什麼要看?」當電視圈抄襲、整人、偷拍、恐怖箱的節目大行其道時,王偉忠卻執著做「台灣人在大陸」、「魔法ABC」、「全民亂講」這些有社會脈動的節目。

王偉忠也不諱言,他做節目還是擺脫不了「文以載道」的傳統儒家思維。

再見久違的感動

最經典的例子,是去年紅透台灣的素人選秀節目「超級星光大道」。

那時,王偉忠觀察到大陸戲劇實力慢慢超越台灣,而「超女」這類綜藝節目也席捲了華人市場,他嚴肅思考該如何繼續維持台灣綜藝競爭力的領先地 位。當詹仁雄提出做選秀節目的企劃案時,王偉忠立刻定調,這個節目必須為台灣演藝圈找出新一代生力軍,讓父母相信演藝圈這一行可以做,評審的態度必須「嚴 格而關心」。

「超級星光大道」成為這幾年最成功的綜藝節目,王偉忠體認,觀眾看到的不只是年輕人唱歌,更看到年輕孩子發展的故事,他們當中有的家境優 渥,有的在單親家庭長大,有的父母雙亡,「這是台灣小孩真實的寫照,」王偉忠形容。透過星光大道,他讓年輕人了解,「失敗沒有那麼可怕」。

投資拍攝「星光傳奇」紀錄片的導演李崗就說,去年台灣最大的怪事,是在藍綠對抗最混亂的時候,出現了真正超越藍綠的星光大道歌聲,讓台灣再見久違的感動,創造了一個新的「共同記憶」。

沒有王偉忠的社會使命感,星光大道或許不會那麼感人。

也是出於這種使命感,王偉忠為台灣演藝圈培養出許多能夠活躍華文舞台的人才。王偉忠常說,他從事的行業「不是妖魔不出活」,和他合作的都不 是帥哥美女或是大牌,而是各種「奇形怪狀的妖魔」。王偉忠就好比那個人人又怕又愛的降魔師,把妖魔擺對位置,念一念咒語(也就是罵一罵),他們就能自己發 光。

永遠挺在創意這一方

王偉忠曾自剖,他有藝術家的思想、軍人的行為,既浪漫又有紀律,既能天馬行空亂想,也有落實創意的執行力。在娛樂圈自成品牌的詹仁雄透露, 他之所以願意一路跟著王偉忠,從來沒想過換工作,就是因為王偉忠「不怕未知」,在殘酷的收視率競爭下,他永遠挺在創意這一方,「我們可以一貧如洗的做自己 想做的節目,」在詹仁雄眼中,王偉忠是一個能讓部屬安心、有夢的老闆。

王偉忠公司製作的節目,失敗的比成功的要多,但是他總是鼓勵手下十幾個製作人,大家都有本事,「大不了重新再做,」只不過,「前面還要再加一句國罵。」難得搞笑的詹仁雄,模仿起王偉忠低沈的聲調笑說。

為英特爾打下世界霸主地位的共同創辦人葛洛夫曾說,唯偏執者倖存。王偉忠對喜劇、對綜藝的偏執,為他在攝影棚留下了「暴君」的恐怖名聲;不過,如果不是他的偏執,台灣的綜藝節目,能不能在華人世界佔有絕對主導地位?

那麼,創下台灣電視史上無數紀錄的王偉忠,應該覺得自己很成功吧?

能言善道、說話幾乎沒有休止符的他,終於停了好一陣子。

「我成功嗎?我覺得我還有很多潛力有待發揮耶。」王偉忠得意自己很能說,而且說得很有感情,這是他能舌戰大陸老三屆知青而不敗的重要資產。

雖然是很多明星的經紀人,為他們「規劃」演藝生涯,但王偉忠回首過去,他的人生像拼圖,是拼出來的,不是規畫出來的。能畫能編能導能說的 他,在娛樂產業找到了自己最舒服的位置,在這裡,他重新看到自己的初衷,對每件事情充滿好奇,能讓他追求這輩子夢想的境界:裡表一致、自由自在。

從極其有限的眷村,到無垠無涯的電視,王偉忠的宇宙連環圖,還要繼續在電視機裡說下去。


@Source: 2008/07/04 天下雜誌400期 勇敢,走自己的路 /文/蕭富元;攝影/邱劍英

百變台北:很「醜」卻很酷 灑脫樂活城@Lifestyle

表演工作坊創辦人賴聲川這幾年把戰場搬到對岸,一齣齣從台北開始的舞台劇「暗戀桃花源」、「那一夜,我們說相聲」,攻克北京、上海、廣州、貴州……,所到地方,處處爆滿,觀眾反映是「笑完會想哭,哭完會想好好回味一下」。

創作養分來自台北盆地,賴聲川無疑是台北文化的一份子,多元而精緻。

就像最近從北京又將紅回台北的「這一夜,Women說相聲」,裡頭融入黃梅戲、國劇、揚州小調、西北小調,甚至蒙太奇式的轉換。如同台北的多情風貌。

十二歲從美國搬回台北,居住在中山北路三段,四年級的外省第二代長期浸泡在美軍酒吧、盜版唱片行的國際化氛圍裡,讓他不折不扣活出台北人的見多識廣,灑脫與自在。

賴聲川這位在余秋雨眼中最懂得彈撥群眾心弦的創作者,如何看待北京與台北這兩個城市?他又如何詮釋台北這個被低估的城市?以下為專訪摘要。

台灣其實在兩年前就來了一群富豪團,像北京的地產商萬科總裁王石都來了,我有機會帶他們去一些地方。

從台北往淡水的路上,只有半小時,我帶他們去台北藝術大學,之後再到關渡的山下看和信醫院。

在台北藝大,他們看到學校裡的音樂廳,居然一個只有一千名學生的學校能有音樂廳,他們於是覺得自己的中央技藝學院或美術學院做不到,而台灣的學校能辦得如此精緻。

他們對和信醫院的印象更深刻。他們覺得比史丹佛醫院強太多了,漂亮又人性化。

於是,富豪團小聲地偷偷問我,「來這裡看病的都是哪種人?」

我就很驕傲地說,「有健保卡就來了,誰都可以來看病,你看旁邊拿健保卡掛號的,都是一般人,不是有特權的人才能來的。」

這些企業領袖看了這兩個地方說,大陸要趕上台灣還有很遙遠的距離。

這兩個地方能在大陸企業家身上種下種子,這就是台北的魅力。

我在各國住過,對台北認同感是最高的,以台北人為驕傲;我其實覺得華人世界裡,台北要看清楚自己是很重要的,台北有獨一無二的城市性格。

台北有種複雜度、精緻度,有種長年來的見多識廣又不炫耀,這就是台北的生活方式。

最近在北京有個服裝論壇,幾位北京的成衣製造商感嘆地跟我說,他們這一代四年級生不會產生像LV那樣的品牌設計師;我說我有點贊成,因為做服裝設計要有joy(樂趣),可是四年級的北京那一代沒有,甚至下一代,我感覺那個joy也還沒出來。

但在台北,很多人用自己的方式享受生命多年了,所以,開個小店、做個小生意,甚至一位公務員很可能同時是業餘跳傘高手;台北人已經很精緻地在尋找自己的生活樂趣。這在辛苦賺錢的華人世界裡,是很少的。

台北人生活比較灑脫,更有創作的能量與樂趣,樂趣很重要,沒有joy,很難有品牌。

華人世界裡,看得懂的人都知道,台北有它絕對的優勢,就是我們的文化。講準確些,這文化怎麼造成的,還是個自由的氣息。

台北的精緻與人性化

我在大陸與美國都工作過,台灣比美國自由太多了,以電視、電影、舞台劇為例,你要做什麼都可以,內容沒有任何限制,不論政治話題、性話題,完全沒有問題;多少人裸露在舞台上不用報備,也不用通知觀眾,就算在國家劇院上演也是這樣子。

二○○二年表坊的「等待果陀」在國家劇院裡搭了一條通道,我們國家劇院看了就OK,但這種情況在紐約,它第一件事就先拿火燒你的道具,試試看能否防災。

所以從技術面、題材面、行政面,台北都很自由。台北偉大的精神就在這裡,一切都可行。

而北京呢?凡事都在想政治。雖然北京觀眾愈來愈能接受很多東西,但我這麼多年來在兩岸跑,到了北京接受媒體採訪時,還是提心吊膽的,不知道何時會講錯話,那是長年來的文化。

但台北在創造上沒有絕對的優勢。因為北京的政府力量很強大,快速的用經濟來拚文化,企圖心很強,不只有硬實力,軟實力也慢慢出現,像「宋莊藝術合作社」已經變成全世界最有生產力的藝術村。

但台北的自由一定有利於創作。

台北到底有什麼樣的肥料和養分,也許沒有確切的答案,但我相信是一種sophistication(老於世故)的精神,那東西不易查覺,是人性的、民主的、生活的精緻。

這是為什麼我所有的創作都從台北出發,台北很難跟北京拚面積、拚氣勢。你的特色如果在拚大,那我可以告訴你,對許多商人來說,台北的KTV沒有廣州大、酒廊小姐也沒有上海漂亮。台北的特色在精緻與人性化。

所以我們要再把生活與美的標竿拉高,創意才會拉高,台北才能在兩岸直航後有持續的競爭力。

@Source: 2008/07/18 天下雜誌401期 陌生新鄰居 北京pk台北/文/李雪莉

千面北京:翻轉百年悲史 巨龍的傾城之變@Lifestyle

從金朝建都八百五十五年後,二○○八年的北京,翻天覆地。全面翻新的氣魄,已勝於十八世紀重整巴黎市容的規模。 急切地希望一鳴驚人,急迫地希望世界刮目相看,新北京將成就怎樣的世紀之都?新舊衝撞間,老北京的歷史陳跡又殘留了幾分?


早晨的公園,是北京最可以感受到城市活力的場域。

清晨六點半,整個北京市剛從一夜的沉睡中逐漸甦醒,綠樹如蔭的朝陽公園內,傳出濃濃北京腔的朗誦英語聲音,在眾多晨起運動的民眾中顯得相當突兀。

三十歲的陳建斌放棄優渥的軟體公司工作,投入奧運志工行列,一字一句細心地帶領老先生、老太太學英文。不到一年時間,這一群北京銀髮族從不識二十六個字母,到現在可以用英文簡單地介紹北京。

而在朝陽公園的另一側,一群老太太奮力地舞動彩帶舞,一旁矗立著一座嶄新的奧運沙灘排球場館。不靠海的北京為了奧運會,市政府從海南島運來近兩萬噸的銀沙,硬是在市區內打造出世界頂級的沙灘排球場地。

「北京最新與最傳統都並存在一起,政府大力推動硬體建設,一年小變樣,三年大變樣,」居住在北京十多年的威盛電子中國區行政長徐濤指出。

北京正以超限的速度與驚人的幅度,大躍進似的全面破舊追新。

二○○八年是北京從金朝建都八百五十五年後,最為翻天覆地的一年。

北京不僅到處都在蓋新大樓,更成為各國設計師的最大競技場。從二月底首都機場第三航站樓啟用,奧運會鳥巢運動場、水立方游泳館落成,到懸臂造型的央視新大樓封頂,硬體建設的速度不斷加快,各種新潮實驗型的建築打破天際線。

作家老舍筆下的北京,「街頭巷尾蹲著拉車的人、胡同邊做各種買賣的小商人瞅著來往的路人」的情景,迅速被雷姆.庫哈斯、保羅.安德魯與諾曼.福斯特等享譽國際的建築大師作品所取代。

老北京正發生巨大質變。

奧運會前的北京,近年來像是一個大工地,全員動員起來大搞建設,從地底下挖地鐵,到地面上蓋高樓,所有交通幹道全部重新規劃。「北京的大建設,是為了趕上世界一流大都市水準與迎接奧運會,」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企業戰略與政策系副教授楊斌表示。

綜觀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年的歷史軌跡,八○年代看深圳發展,九○年代看上海騰飛,二十一世紀初聚焦北京大躍進。

北京城全面翻新的氣魄,更勝於十八世紀重整巴黎市容的規模。

站在北京西二環的金融街廣場,舉目所見盡是高樓大廈,中國電信總部、中國人民銀行、五星級威斯汀飯店、洲際飯店與國際精品聚集的四季商城,讓人彷彿感覺置身在紐約華爾街。

滿心企圖,目標世界一流

新北京的高速變化,背後蘊藏著從中國領導人到北京市民,亟欲躋身世界一流的旺盛企圖心。

對於北京人甚至於中國大陸人來說,經歷過八國聯軍入侵的屈辱,把一百零八年之後的北京奧運會變成是證明「中國一定強」的最佳舞台。這一股強烈的民族意識就如同一九四九年九月二十一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廣場登高一呼「中國人民站起來了!」一樣慷慨激昂。

被壓抑了一百多年,中國人的屈辱藉由這次奧運的機會,展現給世界「巨龍已翻身」的新面貌。

各項建設以「超英趕美」的速度急切展開。

一九六九年,北京出現中國第一條地鐵,相隔十五年後,北京才蓋了第二條地鐵。

「但到了去年,北京一口氣同時開工十三條地鐵工程,」北京規劃委員會總體規劃處處長王飛提高語調說。預估到了二○一五年,全北京軌道運輸總長達到五六一.五公里,幾乎可以環台半圈。

連結北京與天津的高鐵,總長一百二十公里,只花了兩年半就蓋好,趕在八月奧運會前投入營運。「京津城際鐵路的興建速度比國外專家預估還縮短了一半時間,」一位天津台商指出。

建設像是作戰似的急速推進。譬如今年初才啟用的首都機場第三航站,樓層面積足以容納英國希斯洛機場全部五座航站,「我們只花了三年九個月就蓋好,希斯洛第 五航站卻花了快二十年時間籌建,」北京首都機場擴建工程指揮部副總指揮兼總設計師朱靜遠提高語調地說。Discovery頻道還特地製作了首都機場的紀錄 片,介紹這座外觀現代、省電節能的新機場的快速建造奇蹟。

二○○七年,北京市政府斥資五百四十八億人民幣投入交通建設,除了到處都在修路與蓋地鐵,現在北京也將老舊公車全部翻新,「改朝換代」,光 是去年就迅速換成一萬多輛低汙染、可收看數位電視的第三代空調新公車,並且引進四千台無汙染的LPG天然氣公車。「北京的天然氣公車數量已是世界第一 多,」王飛強調。

另外,北京也在蓋各類商用與住宅高樓方面展現驚人的速度,「北京隨時都有一萬多棟房子在興建或整修,」《中國房地產報》副主編詹正凱指出。

再把鏡頭移到東面的朝陽區CBD(商務中心區)。全球第二大的LED天幕——世貿天階購物廣場,開幕不到一年,才剛成為北京熱門的購物商場,周邊就又有十座超大型辦公大廈與商場趕在奧運會之前開幕,搶佔奧運商機。

「這就是北京,隨時都在蓋大樓,什麼事物都要搶世界第一,」參與世貿天階建築規劃的翰鼎建築諮詢總經理郭宣成大嘆了一口氣。

全球頂尖人才爭奇鬥艷

北京急切地希望能一鳴驚人,讓全世界刮目相看,什麼事物都是要最大、最好。所有設計規劃全部開國際標,自然吸引了全球最頂尖的設計人才,交相赴北京競標,爭奇鬥艷。

「北京內氣萌生,外氣形成,」北京奧運會開閉幕式運營中心視覺特效藝術總設計蔡國強分析。北京之所以變化如此快速,關鍵在於政府官員渴望要做世界第一的態度。

長期居住在美國紐約的蔡國強,為規劃北京奧運會的開閉幕式,特地買下了鄰近故宮胡同裡的將軍府。午夜十二點忙完與北京奧組委的開會,蔡國強 回到了幽靜的宅院,大口飲下沁涼的啤酒,急促的傳真機聲音劃破胡同裡的寧靜,機器吐出了紐約工作室傳來的設計圖。「對於藝術家而言,奧運會是創意展示的最 好機會,」雖然已經工作一整天,蔡國強一講到奧運會仍不自覺地興奮起來。

北京市政府很願意接受國外專家的建議,朝陽區政府聘請曾經協助英國前首相布萊爾規劃創意產業的陶德(Philips Dodd),在區內策畫歐盟創意產業交流展覽。「只要是好的點子,大陸官員都說『Go ahead , do it !』,全力支援,」文化觀察家陳冠中指出。

為追上國際一流都市的水準,北京市政府連公共建設都願意與國外專業團隊合資經營。

北京市政府深知經營交通事業能力不足,乾脆直接向國外取經。去年十月通車的北京地鐵五號線,是由北京市政府與香港地鐵公司合資興建,每個車廂都安裝數位電視,隨時可收看新聞與奧運會比賽結果,並且全線手機通訊無障礙。

更令人驚艷的是,在列車進站與出站一百公尺隧道內,竟然裝置了一長排的電視螢幕,乘客坐在車廂內就可觀賞車外流動的電視節目與廣告。

五號線雍和宮站的設計,大量採用朱紅色樑柱配合漢白玉欄杆,硬是把中國宮殿建築搬到了地鐵站,徹底擺脫了北京地鐵站老舊昏暗的不良印象。

北京人自許為視野高的皇城子民,對於接受新事物的包容度很高,喜歡大氣恢弘的建築設計。

中央美術學院新建的美術館斥資人民幣一億元,聘請日本建築大師磯琦新設計,外牆全部由一塊塊的深色石板建構起曲面,內部更大量採用清水模;為了追求建築工程的細緻,中央美術學院特別從南方找來做工細膩的建築工人施工。

「北京人眼中沒有yes or no,只有new,」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副館長謝素貞指出,北京人充滿追新求奇的渴望。

另一個北京的建築特色是「大」,就是要蓋世界最大最新潮的建築。

在北京最大的市內公園——朝陽公園裡,朝陽區政府投注了近一億元人民幣,打造全世界最高的摩天輪「北京朝天輪」。數百位工人與高空塔吊正全天無休地趕工中,趕在奧運會之前完工。北京朝天輪將成為遊客流覽北京城古貌新顏的景點。

在北京朝天輪對面則被經營杜拜帆船酒店的朱美拉(Jumeirah)集團所相中,準備在此興建超奢華的七星級酒店。

「北京市民會成為全世界最懂奧運比賽規則的一群人,」零點研究諮詢集團董事長袁岳笑著說。

北京人為了做好奧運會東道主,全民學英文,年輕人也紛紛投入志願者工作。北京市政府訓練了四千多位志願者每天站在公車站牌,指揮大家排隊上下公車。

受十三億人的龐大消費市場的磁吸,全世界都走進中國首都北京, 全世界最新的訊息匯聚在北京,許多國際精品來到中國第一站,都選擇北京。今年四月底日本設計大師山本耀司選擇在太廟發表年度新裝。

「只要在北京紅火,全中國很快就遍地開花,」來自台北的廣告人沈呂白強調。

北京的國際化令人驚訝,在全市常住人口一千六百三十三萬人中,登記居留北京的外國人超過七萬,非官方推估超過三十萬外國人生活在北京。

一百六十多個各國大使館與全球五百強企業進駐北京,給北京帶來多國文化,在大使館聚集的三里屯與太平洋百貨附近,隨時可吃到最道地的伊朗、墨西哥等國料理,「餐飲業代表一個都市的國際化與多元化的程度,北京可以說是聯合國,」台北南村落總監韓良露觀察。

去年北京民眾的人均GDP達七三七○美元,北京人敢花錢,只要是新奇的東西都願意掏腰包來買。

強大的消費力,更讓國外品牌前仆後繼進軍北京。

北京新光天地二樓的法國知名餐廳Fauchon Le Cafe Paris就是第一次進駐中國,在浪漫的燈光下,販售法國頂級的甜點與巧克力;而在地下一樓的超市更可買到世界各國餅乾,「這在台灣是看不到的,」 一位台商感嘆。

日本松下集團更斥資七十億日幣,在北京新光天地設置「未來生活體驗館」,創下松下集團首次在日本以外的國家設館的紀錄,同步展出最新科技。

有心的北京人,可以不必旅行國外,就能免費在北京接觸到最新的世界事務。

在北京,最新潮、最老舊的事物都在這裡碰撞,市內十多個劇場天天爆滿。斥資一億元人民幣打造的梅蘭芳大劇院,雖然最貴票價近新台幣一萬元,也是一票難求。

就連藝文團體也蜂擁到北京,在蛋型的國家大劇院裡面,天天上演國際藝文表演,光是六月份就有台、俄、英、法、韓、荷、比、瑞典及芬蘭十個國家的表演。

北京也是一個典型的移民都市,「七成五的北京人都是這一代才到北京就學工作的人,形成濃厚的移民文化,特色就是很open,」經營市場調研的袁岳分析。

數十萬人的追夢工廠

香港《號外雜誌》前創辦人陳冠中形容北京是「波希米亞首都」,再奇怪的人在北京都可以找到同伴。

「北京已經成為追夢工廠,」陳冠中指出,北漂、京漂(指從其他地方來討生活,卻沒有當地戶口的人群)超過二十萬人,許多年輕人到北京追逐明星夢,進入電影學院、美術學院。

一頭蓬鬆頭髮的范學宜,十一年前只是中國最北境黑龍江漠河的愛寫詩歌的小姑娘。二十四歲生日那天,她帶了全部家當、一千五百元人民幣,跳上往北京的火車, 在北京當過家具推銷員,范學宜卻不放棄創作的渴望,不斷地投稿,終於獲得音樂家譚盾的推薦,幫馮小剛導演的「夜宴」作片尾曲的詞,現在則是北京七九八藝術 特區的一家藝廊老闆,「北京就是這樣憑著青春,追求夢想的都市,」她感性地說。

北京具備高度移民都市的特性,再加上大使館、外商與國際媒體都聚集在北京,讓北京的國際能見度很高,吸引了許多藝術家或是創意產業人才匯集在此,貢獻所學。

二十九歲的法國人朱力安,出生巴黎音樂世家,卻講得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四年前向相聲大師丁廣全拜師學藝,除了在電台主持中文節目之外,最近更發揮他的音樂專才,成立了音響器材公司,開始教育北京的發燒友專業音響知識。

發展太快,求精不足

但在北京光鮮亮麗硬體建設背後,卻在很多小細節上顯得很馬虎。「北京的發展太快,造成急功近利的城市規劃,貪多嚼不爛,」《iLook世界都市》雜誌主編洪晃坦言。

北京很急躁,所有建設都有時間限制。「北京還來不及知道錯誤在哪,錯誤又被複製,」翰鼎建築諮詢總經理郭宣成透露,國貿附近新建的中服大廈,細長的柱狀樓還頂一個大球,空間設計太差,最近準備拆掉。

北京來不及改善的工程,就直接用拉皮手術來遮蓋。位於天安門廣場旁六百多年歷史的前門大街,曾是明清兩朝最熱鬧的商業街。

現在,前門大街為了迎接奧運而整修,前門大柵欄牌坊被巨大的布幔密密實實蓋起來,帆布上巧妙地畫著大柵欄,遮住了雜亂的工地。

好看,不好玩

北京城市整體建設過度追求氣派的結果就是,「北京,好看不好玩,」台灣知名電視節目製作人王偉忠一語道破問題點。

北京城市規劃缺乏建立起公共空間體系,而是一步一步肢解掉原有的居民與城市關係。老舊大院被肢解掉,而新的大院(CBD、金融街等)不斷地加大。

「人在城市中變得更加渺小,城市規劃沒有考慮到人的價值,」建築師朱 嘆息。北京到處都是摩天大廈,但是北京人民卻很難散步逛街。

「北京人只為了奧運的大夢想,卻喪失了悠閒自在的市民小生活,」韓良露觀察,在奧運的巨大夢想之下,大部份人都必須忍受擁擠的生活環境。

北京為高速發展與城市規模放大,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原本充滿庶民文化的六千多條有名有姓的胡同,現在拆除剩下兩千多條。「很多像是豆辦胡同 這些代表昔日北京人生活的胡同,都消失殆盡,」從小生活在北京胡同與大院的朱培表示,金魚胡同不賣金魚,已經不是印象中悠閒生活的老北京。

《偉大城市的誕生與衰亡》作者珍.雅各(Jane Jacobs)認為,必須將城市看待成一個具有複雜秩序的有機體,那樣才有可能賦予城市生命和活力。

北京就像是一個裝置了人工心臟的老城市,心臟跳得很努力,但總是有一些不自然。

沒有人知道北京城未來會以怎樣的面貌呈現於世人面前。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北京的大躍進,就像是一把雙面刃,一方面帶領北京邁向國際級大都市前進,另一方面卻無情地砍斷了老北京與新北京的關連性。

大躍進後的新北京,還有很長的路要慢慢地走。

@Source: 2008/07/18 天下雜誌401期 陌生新鄰居 北京pk台北 文/江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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