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2012

王石專訪 /哈佛這一年,我獲得新生@People



/週一妍 編輯/戴敦峰   攝影/覃斯波 圖片由受訪者提

哈佛這一年,我獲得新

2011 年,王石正值耳順之年,這位功成名就的中國房地產行業教父,選擇去哈佛大學當清苦的修道徒”——自己做早餐,步行上學,坐地鐵出行,和十幾歲的孩子一起學習語言。我在哈佛這一年,體會到了後進生的滋味。”2011 年的最後一天,回國過新年的王石在萬科總部接受了《外灘畫報》獨家專訪
/週一妍 編輯/戴敦峰   攝影/覃斯波 圖片由受訪者提
上午8:40-11:00,哈佛聽主課;下午100-2:30,英語選修課;2:45-6:00英語語法課。每週兩次晚7:30-9:00口語課;每晚看資料做筆記至淩晨1點。
這是王石在哈佛的日程表。
王石在哈佛近一年的遊學生活,並不像外界所想像的那樣輕鬆隨意,而是總覺得時間不夠用。
每天清晨,他花2.5分鐘的時間用微波爐熱一杯牛奶,烤一塊麵包,切半個西柚,花3分鐘時間吃早餐,然後步行去上哈佛上課。王石租住的公寓位於劍橋鎮的花園街上,到哈佛主校區最遠的教學樓或者圖書館只需步行15分鐘。王石在哈佛讀書期間拒絕了公司配車,出行主要靠步行和地鐵。

哈佛現代修道院
20112月,王石在哈佛的第一學期。他每天上午去英語學校補習英語,下午去哈佛聽各類講座;到了9月的第二學期,他選了三門大課:分別是前哈佛大學經濟學院院長本傑明-弗裡德曼的宗教如何影響資本主義思想資本主義思想史,以及城市規劃。因為大課的時間是上午,所以王石將英語學校的課程改為下午。
在哈佛上課,如同趕集。王石每天從8:40開始在哈佛設計學校聽城市規劃,臨到結束前幾分鐘,必須不動聲色地把書包理好,一結束就蹭蹭蹭往經濟系跑,跑8分鐘,再一路爬上三樓,放慢腳步,輕輕推開門,坐進去,前哈佛大學經濟學院院長本傑明-弗裡德曼的宗教課已經開始。
中午,穿過哈佛廣場,步行去對面的英語學校。如今,王石已在學習Advance級課程,這是該校的最高級課程。廣場裡有幾棵大樹和大片的草地,王石偶爾會找一間咖啡屋坐下來,吃個三明治,更多時候則是邊走邊吃。我想休息一下的機會非常非常少。在哈佛,很清閒的就是遊客,學生要匆忙得多。王石說,他唯一會停下來的原因是發現了賞心悅目的落葉,或者在雪地裡覓食的灰松鼠,這時他總會忍不住停下來拍兩張照,傳到微博上。
英語學校放學後,他就在哈佛廣場的速食店花幾美元買一個雞肉卷回家,吃一半,另一半放在冰箱當第二天的晚飯。在美國的日子裡王石很少應酬,他的夜生活幾乎都是在公寓裡溫書。因為你只要晚上安排應酬,你的學習就得熬到三四點,要不第二天的課就壞事兒,完全跟不上。
在哈佛大學的11個月裡,他感覺身處在一個現代修道院我住的地方很簡單,旁邊是一棟教堂式的建築,頂尖是十字架,中世紀風格,就像一個修道院。不管在學校,還是在附近的星巴克,裡面的學生都是一邊吃一邊看作業。這就是一個讀書學習的地方。王石對《外灘畫報》說。
2011年夏季愛琳颶風來襲,王石發了這樣一條微博:收到言及颶風如何厲害的短訊,知趣取消約會。返劍橋公寓已晚。翻書不覺到淩晨。好像有特殊的磁場,祛除浮躁,心靜讀書。
到英語學校報到的第一天,60歲的王石差點被人誤認為是老師。他的周圍,都是十五六歲的孩子,開學自我介紹後,發現最大的也才25歲。
為了克服啞巴英語,王石強迫自己每天跟這群比自己女兒還要小的孩子混在一起。美國課堂強調遊戲互動,由一個學生來比劃單詞,王石來猜。往往一個單詞掛在嘴上,卻怎麼也說不上來。最有壓力的要數每週一次的考試,每次60分鐘,周圍的同學答題30分鐘後陸續交卷,60分鐘後,整個教室變得空蕩蕩,只剩下握著筆的王石,和一位等待收考卷的老師。
我也經歷過小學、中學、工農兵大學,雖然不是最優秀的,成績也是中等偏上。這次算是體會到什麼叫後進生。王石說,他生平第一次感覺腦袋累,是腦殼裡那種累,半夜兩三點很疲勞,但睡不著。有點像某種病態,一度擔心別哈佛沒學到東西,變神經了,想放棄。但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又背著書包去上學。
在哈佛的前三個月,他幾乎聽不懂主講人在說什麼,於是花錢請了一位元翻譯幫忙做筆記,自己裝模作樣地聽,聽懂一個單詞,想一想,接下去,又聽不懂了。三個月後,他開始自己做筆記,讓翻譯糾正,四個月後,他已經能聽懂六七成,便毅然擺脫了翻譯這根無形的拐杖。如今,王石已可以自如地用英語發微博,氣候組織創始人吳昌華欣喜地在微博上回復他:以後出國不用給王總做翻譯了。

房地產開發商眼中的美國
在哈佛,王石的研究方向是企業倫理和城市群落研究。他選擇了兩門跟宗教有關的課:宗教如何影響資本主義思想資本主義思想史
我們現在是西學中用。我們學習西方的東西,更多是技術層面,如何從意識形態的角度去理解、去瞭解、去吸收。到最後一定是宗教信仰。王石這樣解釋自己選擇與宗教有關課程的原因。
在哈佛期間讓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堂課,是一名哈佛教授講述二戰後美國信教人口變化。在課堂上,他瞭解到二戰後美國71%的人信仰基督教,80年代初驟降到39%90年代初又有所回升。他還瞭解到,二戰後出生的美國人有兩個宗教,一個是出生時家庭給的,第二個是20歲後獨立選擇的。上完那門課,王石形容自己豁然開朗
談到西方文明,就無法回避基督教。以前我總是困惑上帝究竟存不存在,現在我發現,這不是要點,要點是宗教背後的文化訴求。王石說,現代企業制度的根源跟基督教密不可分,包括現代企業管理提到的契約精神,可以在《聖經》的舊約中找到最早的故事。
在哈佛遊學的日子裡,王石無時無刻不在用房地產開發商視角觀察哈佛,觀察波士頓,觀察美國。
在設計學院的城市規劃課上,王石不忘觀察身處的這棟建築:一個透明的大玻璃盒,冬暖夏涼,可容納400人。獨具匠心的是,這個學校的教室與教室間沒有視覺上的阻礙,梯田狀從一樓一直到達五樓,五樓高高挑空,將空間串聯成一體,更像開放式的三角形階梯圖書館。低年級學生在頂層,便於觀摩下層學長的設計活動,學生們隨著年級上升,教室逐年下移至畢業。
在設計學院,王石瞭解到美國人數百年的城市規劃史。他拿波士頓舉例,波士頓在城市化進程中,也曾大肆建造高速公路。沒想到,交通是順暢了,卻一下子把城市一分為二,造成了城市割裂。後來美國政府不得不花大量財力,把波士頓重新規劃。如何在城市發展規劃中避免高速、地鐵的劣勢?紐約和芝加哥是怎麼過來的,遇到哪些情況,如何處理,這是可以借鑒的。
在哈佛學習期間,王石也多次走出波士頓,從其他城市獲取靈感。20113月,王石受邀赴華盛頓拜訪了世界自然基金會的總部。該環保組織總部的屋頂綠化引入蜜蜂的設計,讓他印象深刻。他當即他電話萬科的同事,要求在深圳大梅沙總部的綠化中引進蜜蜂。4個月後,萬科總部引進的兩箱中華蜜蜂開始產蜜,每次可割蜜15斤。萬科的員工對自己的辦公室屋頂能產蜜感到非常自豪。一位員工告訴《外灘畫報》:雖然蜂蜜的產量不高,每人只分得一小勺,但真的比新西蘭蜂蜜還要好吃,蘊含一股自然的醇香。

意識到差距,所以來學習
2011223日,王石到哈佛剛剛1個月,便接受哈佛大學中國學生學者聯合會的邀請,在哈佛做了一場名為人生的三座山峰的演講。他指的三座山峰,第一座峰指創立萬科,第二座指兩次登珠峰,第三座指目前在哈佛的遊學。
他對比了登山遊學的差別。你問我那個難?登珠峰當然難,但沒有我想像的難。哈佛遊學也難,比我想像的還要難。王石說,但是最難的,是管理企業。畢竟,登上珠峰他只用了五年,而創辦和管理萬科,從1983年至今已近30年。
在萬科深圳總部的王石辦公室裡,王石的辦公椅背後有一輛精緻的賓士模型車。王石說,這是上世紀90年代初由萬科一家玩具廠生產的,汽車上印有日本皇室的圖案,車門可以打開。它不是玩具,而是工藝品。它代表著萬科的一段歷史。王石把玩著模型車好一陣,久久不願放下。上世紀90年代,王石的公司業務涉及玩具、服裝、飲料、印刷、K金鏈等十多個行業,1993年,他決心將公司從多元化向專業化轉型,原本計畫五年完成,後來足足花費十一年。但這場轉型無疑是成功的。2007年,萬科成為全世界最大的房地產住宅開發商。
其實去美國遊學,一是自我修為,二是為了想清楚,企業的下一步該怎麼走。王石說。
雖然身在美國,跟中國有13小時的時差,但王石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跟萬科總部開視訊會議。在一年一度的公司內部溝通會上,他從美國發回視頻。視頻是在哈佛大學JFK政府學院外的草坪拍攝的,王石的背後,是一群悠閒的大雁。
在哈佛的演講中,王石透露了些許對公司下一步的想法。
在中國,民營企業生存不難,但相對粗放。王石說,2008年美國金融海嘯,全美前三大房地產公司年銷售量相加還沒有萬科大。但是從市場規模看,美國第一大房地產公司的銷售量占美國總量的6%,但是萬科在2010年的銷售量為1千億,只占到中國的2%要沉住氣,不能急於求成。意識到差距,所以來學習。
王石作為萬科最核心的人物赴美讀書,接班人話題自然也是眾人關注的焦點。王石用了一個比喻:我對萬科有感情,但它是我的一個作品,而不是我的兒子。王石解釋,他把自己定位在一件作品的製作者之一,作品的將來如何發展,如何才能更加好看,需要一個團隊一波一波去打造,而不是僅憑一個人的力量,或者一個接班人。“1999年和2000年,我和柳傳志分別辭職,由郁亮和楊元慶接任。三年前,柳傳志重新出山,力挽狂瀾,效果不錯,如果你問我萬科遇到類似情況,我會不會出山。我很肯定地回答:不會。
王石告訴《外灘畫報》,在哈佛他希望學習更多西方的管理思維。“1983年,我到深圳創業,看的第一本書是湯因比的《歷史學研究》。2011年,我在哈佛圖書館看兩本書:曼德維爾的《蜜蜂的語言》和亞當斯密的《道德情操管理》,都是英文版,受益匪淺。

60歲的新生
在美國,王石每天會抽出至少40分鐘發微博,他說,一來是方便與國內聯繫交流,二是訓練文字簡潔表達,三是接受各方批評與譴責。
他的微博跟國內其他幾位房地產大亨相比,顯得十分另類,既沒有任志強那樣的火爆脾氣,也沒有潘石屹那樣愛湊熱鬧。他發的最多的照片,是關於他家裡的兩隻貓,1條狗和1頭小香豬。
在微博上,他兩次提出人生抛物線理論。他說,人生就像一顆從槍膛裡飛出的子彈,我的最高點已經過去了,現在處在下滑處,應該逐漸淡出人們視線了。
他的微博頭像是一張坐在電腦前面的照片,帶著眼鏡,嘴角微微下垂,臉龐清瘦,法令紋很深。一位網友指出,這張照片顯老,建議他換一張。他回復說:變老是規律,下次換頭像會顯得更老才對。
“60歲是上老年大學的年紀,卻跟16歲的人一塊兒混,這是另一種對生命極限的挑戰。一種更不動聲色的咄咄逼人的表達。王石說,哈佛的這一年,我感覺獲得了新生。
他調侃自己,剛到哈佛時,我已經是半殘廢了。他指的是創辦萬科後,有司機、有秘書,到哪裡都有人接送,自己在不知不覺退化成城市廢人
而在哈佛,王石伴隨著各種笑話開始了他的新生
去銀行辦信用卡,因為在國內沒有辦卡的經驗,足足跑了五次銀行,花了一個月,才辦成;
去超市買東西,搭地鐵,乘公交,經常搭錯車,搭錯方向;
每天晚上一邊溫習功課一邊燒水泡咖啡,結果那只燒水壺被燒紅了三次,塑膠壺蓋都燒化了……
王石告訴記者,他的三年遊學計畫可能會延長,哈佛大學的一年延長到兩年,接著去歐洲繼續遊學三年。未來10年,他的身影也會更多出現在國內外高校。去哈佛之前,他已經接受香港科技大學的邀請,出任客座教授。此次回國,他已和北大光華管理學院基本談妥,今年秋季就開始在光華管理學院上課。
一位曾在萬科工作多年的員工評價說,王石讓她聯想到日本建築師安藤忠雄的一句話:一個人真正的幸福並不是呆在光明之中,而是從遠處凝望光明,朝它奔去,就在那拼命忘我的時間裡,才有人生真正的充實。王石給人的感覺,就是他的前面有一束光,指引著他永遠向前。

B=《外灘畫報》
W=王石
中國人最頑固的,不是頭腦,是胃

B:你去哈佛讀書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選企業倫理作為研究方向?
W: 那是2010年初,哈佛的一個中國基金會在北京辦一個答謝會,當時執行主任問我有沒有興趣到哈佛遊學,半年、一年、三年都可以。我當時就回答有興趣,一年。到了2010年秋天開會了,我卻猶豫了,當時就害怕語言不行,過了國慶,沒去,過了聖誕,還沒去。人家來催,我聽了話中有話:我們這兒可是哈佛啊。一咬牙,我就去了。
你要說沖著什麼,當然是圓留學夢。當年改革開放的時候,我接近30,想出去的想法強烈。1983年,32歲,我在深圳創業,想著過渡兩年就出去。當初想去伯克利,覺得它是很活躍的學校,沒想過學什麼專業,只是想去瞭解西方文化。留學的想法,到50歲才打消。
這次去哈佛想學什麼?不是很明確,但有一點很明確,我不會學工商管理。1983年到深圳,我既搞經營,又搞管理,自學能力相當強。我花了3個月讀了經濟學原理、宏觀和微觀經濟學、工商管理。每次到香港,我都是買書,買臺灣的繁體版。比如說會計學、記帳方法,我都是自學的。

B:為什麼選擇哈佛?
W:正好因為哈佛發邀請。只要是名校,伯克利,麻省理工,臺北大學……我都會去。

B:哈佛的學習氛圍究竟有多濃?
W:哈佛是研究型的學校,講座交流特別多,各個系、各個學院都有。比如說,我在亞洲中心,牽涉到亞洲專題。日本海嘯發生,一個月之後,日本中央銀行來了一個副行長,講海嘯之後日本金融政策;比如一個有關2012年臺灣大選的講座,一看主講人:蔡英文。再比如說BP墨西哥灣漏油事件,事故調查總檢查人、麻省理工的教授的一個講座。再比如說,我上一門課叫做資本主義思想史,上課的老師就是《貨幣戰爭》裡提到的諾貝爾獎獲得者羅斯查爾德的後裔。你會發現,哈佛的講座,牽扯到整個世界熱點事件主要的當事人、事後主要的負責人、核心人物。每個禮拜,我都覺得打開了一片新天地。

B:聽說你在國外只吃西餐。為什麼?
W:就吃飯來講,出國吃西餐,不是說這次去哈佛,20多年都這樣。改革開發80年代,我跟大家一樣,一定要吃中餐。但很快,我就決定,只要出國,不吃中餐。飲食文化是文化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中國人思想接受西方西方,飲食卻不接受。中國人最頑固的,不是頭腦,是胃。
我們萬科流傳著一個笑話:想懲罰誰,就讓他出國跟著董事長。咱中國人三天不吃中餐,難受死了。

B:在美國遊學一年,覺得自己有什麼改變?
W:昨晚我還跟一些企業家朋友吃飯,他們說感覺王石變得更隨和,更包容,僅此而已。

B:你曾經說如果讓你選擇一個宗教,你會選基督教。這跟你這學期學習的課程有關嗎?
W:這句話直接拿過來講,肯定引起誤會。對於宗教,我的態度是你可以不信,但你要尊重那些信的人,接受一神論背後的價值框架、價值體系,它到底對這個社會起到怎樣的作用。
如果你要說必須從眾神當中選擇一個信仰,我選擇基督教,更多是從文化、音樂、藝術上的考慮。我喜歡基督教堂的建築形式,哥特式,陽光從玻璃窗照進來,給人積極、溫暖、向上的感覺。還有基督教的音樂,繪畫,我都非常喜歡。

B:你在哈佛這一年,是瘦了還是胖了?
W:我的身體變化,在過去兩年。2010年第二次登珠峰,瘦了15公斤,下來的時候是57公斤。2011年初到美國,差不多恢復到70公斤。在哈佛頭兩個月,又掉到67公斤,這個體重,比我1983年剛到深圳創業時,還瘦4斤。很有趣的是,一回到城市裡(回到中國),體重很快就漲了,我現在是73公斤。

我無意當意見領袖

B:你在微博上說你佩服意見領袖,任志強,茅于軾,趙曉,韓寒,在各自領域有獨到見解,敢於發出不同聲音。你覺得自己是意見領袖嗎?他們需要怎樣的智慧?
W:我當然不是意見領袖。首先,意見領袖應該是公共知識份子,比較獨立,二是以公共利益著眼未來,第三是有獨到的見解和影響力,在學術上有一定修為。
我是企業家,本身就有利益衝突。你知道任志強的公司叫什麼名字嗎?很簡單,即便很關心這行的記者也很少能說上來,這說明他更多影響力來自個人,他的言論不會對他的公司有什麼影響。對我來說,任何時候大家提到王石,就會聯想到萬科。意見領袖顯然不適合我,我也無意成為意見領袖。但我是上市公司的公眾人物,更重要的是做了什麼,而不是說了什麼。

B:你曾在微博上寫道:人們很介意自己的歸宿,但其實從宇宙看,每個人只是一顆粒子,在哪裡生活又有什麼關係呢?去了美國之後,你開始更多以宇宙的眼光看待世界了麼?
W:哈哈,我沒有這麼大的視角。我去美國有兩點感覺。第一,每個人的主流看法:美國標準即世界標準。去美國之前,我還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美國建築標準有LEED,英國的標準比LEED更嚴。但美國人覺得,LEED就是最好的。到了美國,我反而不認可這個了。第二,在美國的環境下你會用另外一個角度,更客觀地看待中國房地產市場。比如說,從全球眼光看,中國發展非常快,中國改革開放需要經濟增長來支撐。就像騎自行車,你速度慢了,就倒了。如今全球經濟一體化,西方經濟蕭條,如果中國把速度降下來,全球都成問題。

B:萬科有建立兒童醫院的計畫。你在美國也考察過好多家兒童醫院。有何借鑒?
W:美國的兒童醫院當然先進。但我覺得發展中國家的例子,更有借鑒意義。比如說曼谷,當地的醫療制度值得借鑒,只要是貧窮的孩子,都可以去看病。第二,醫院的公益性做的非常好,很多孩子從外地到曼谷看病,父母是陪著來的,但沒有地方住,醫院還想出辦法很好地安置病患父母。
再拿美國舉例,美國兒童醫院醫療設備都是以兒童為尺規的,比如說核磁共振,就是迷你版,醫生的座位很低,不會讓孩子感覺不舒服。另外,醫療技術的先進性就更不用說了。
萬科做兒童醫院可能走三種路線,一是給窮人看病,二是給富人看病,但看病賺來的錢支持窮人看病。三是不確定給誰看病,但只採用高尖端技術,治疑難雜症。富人付錢看病,我們為窮人設立一個基金,看不起病的人可以申請這個基金。

人生舞臺的終點是隱退

B:你相信2012年世界末日嗎?如果離開末日還有三天,你會做什麼?
W:那是無稽之談。西方宗教本身就有末日說,以前有,今後還會有。地球有誕生就有結束,但那個末日是無限的,對我們來說,可望不可及。但你的末日是什麼?你的末日,不是可望不可及的,可能就是明天,最多再有30年,肯定會到來。
你說離末日還有三天最想做什麼?很簡單,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有什麼重大變化。因為這是你的末日,不是世界末日,別人仍在正常的生活。我想最好的結束方式,就是不要對世界造成影響。

B:不管是正面還是負面的?
W:作為一個人生舞臺,年紀大了,就要隱退。在哈佛的經歷,我要是願意到處公開去講道,利用各種公開場合,像郎咸平一樣跟電視臺簽約,我相信我還是有這個影響力,電視臺會感興趣的。但是我選擇更多的方式去學校,跟學生交流,而不是做一個公眾人物。

B:我看到你轉了一條微博,說的是約伯斯晚年住在一個中產階級街區,行人從他家走過還能看到他在燈下工作。你的晚年生活,願意過有好鄰居的中產階級生活,還是住深宅大院,與世隔絕的生活?
W:我想是後者吧。這跟個人習慣有關。我本身不大善於交際,也不喜歡熱鬧的交際場所。所以我登山,和大自然打交道。現在不登山了,我更喜歡和植物、動物打交道。

B:你有沒有想過像約伯斯一樣,把傳奇的人生經歷,寫一本自傳?
W:我怎麼能和他比呢?我覺得約伯斯是繼愛因斯坦之後世界級人物。他屬於英年早逝,留下那麼多財富,讓別人懷念他。而我們更多的時候,是享受生活,沒有必要到最後寫這樣的東西。你是要給別人看呢,還是要總結自己?我覺得約伯斯更多是要讓別人看,他本人非常低調,做到現在,真正出名就是這五年時間,在他生命的末期,他找人寫自傳,更多的是做為一種財富,讓別人瞭解他,而不是產品本身。

B:這是四個蘋果的世界。第一個誘惑了夏娃,第二個砸醒牛頓,第三個握在約伯斯手裡。第四個在哪裡?
W:不知道啊,一定會有第四個。

@Source: 外灘畫報2012-01-19 總第 473

香港1881 heritage 人潮中的秘密花園@Travel



2012.01.13_Beatrice

東面,是香港半島酒店;南面,是香港文化中心和天星碼頭;西邊是海港城;在這塊香港九龍半島最旺的地頭,如果要蓋一家酒店,最起碼要蓋一家有60 層,七八百間客房的酒店吧!地產商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塊肥肉?如果不是政府堅持,這塊地如果賣出去,肯定會把這些老建築全部拆掉蓋高樓 ”Houllet house精品酒店的員工說。

這塊地上的老建築是1881年建成的香港水警總署,它們一直服役到1995年,之後被改建成擁有一家精品酒店、5家餐館及多家商鋪的“1881” 史建築群。前香港水警總署的主樓就是現在的Houllet house精品酒店。酒店的外牆,我們釘一顆釘子都要向政府相關部門申報,耶誕節我們也不能在酒店外牆掛任何燈飾,要掛只能掛在旁邊的樹上。酒店客房 部經理Raymond說。酒店外觀,還是百多年前那副英國範兒,但酒店內10個房間的裝潢,卻彌漫著濃郁的東方異國情調,對於那些踏上這個東方港口準備展 開一次異域探險的西方人來講,這裡的每一個房間,都是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東方樂園。

酒店三層共10個房間,每個房間都以香港的某個港灣命名,每個房間都有 各自的主題和顏色:有純白的、紅彤彤的、鎏金彩繪的??都是重口味的東方私密樂園。這些不同主題的客房中,最震撼人心的,莫過於Shek oTsing lung這兩個房間。Shek o,房門一開,你就墜入了一個鮮紅色的世界,紅色的地板、紅色的椅墊、窗簾、書桌,還有紅色的光線從紅色的燈罩中漫延開來。當你站在房間的正中央,看著紅 牆上兩幅3米高的滿清貴族畫像時,你要麼瞬間愛上這個紅色的東方夢;要麼你就像我一樣背後吹過一陣涼風,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都不敢想像半夜起來,打開床 頭燈,在泛紅的燈光下,與畫中的滿清遺老四目相望的情景??Tsing lung,不像Shek o那麼濃烈,它很繽紛,房門只要開一條縫,五顏六色的線條就會纏住你的眼睛,房間內的牆上、四柱大床、桌面,甚至洗手間的紙巾筒也繽紛得很,亂花漸欲迷人 眼,你走進的不像是一個酒店房間,而是山上道觀後門一條通向秘密花園的羊腸小徑。
如果你需要一次讓你心跳加速的東方探險,請走上廣東道旁的那條窄窄的樓梯;但如果你只需要找一個睡覺的地方,你走錯地方了。

@Source: 南都周刊

韓良露:珍惜廟口夜市的文化資產@Culture

@Source: 【聯合報╱韓良露(南村落總監、生活美食家)】 2012/04/24

這一周接待了來自加州聖荷西水星報的文字記者和攝影記者,和他們一起去我選定的基隆廟口夜市。去夜市為什麼不選台北的,而要捨近求遠?記者問我,我說基隆 廟口夜市是北台灣我最喜歡的夜市,我對之不僅有童年的情感,小時候阿嬤會帶我從北投一路搭火車到台北車站再轉車去基隆,童年時常常有個奇妙的景象,隨著火 車入基隆站,不遠處還可看到大船入港,下車後我喜歡看到同一個畫面中竟然同時出現火車與輪船。對孩童而言,這樣的畫面彷彿是歌頌工業時代的進行曲。

再下來,更讓我興奮的旅程,阿嬤手牽著我過天橋向仁三路邁進,平日偶爾也會帶我去當時還存在的龍山寺廟埕前的龍山商場早晚市。其實從當年到今日,基隆廟口 就如龍山廟口一樣,都並非只是夜市,事實上有不少店上午就開始營業,甚至還有二十四小時開業的,如果要稱基隆夜市,指的該是下午四點後才到愛三路的流動擺 攤。

印象中,阿嬤只喜歡去仁三路的老廟口,這裡有一些店據說可推至清朝末年1875年奠濟宮蓋好後就在廟埕前流動的小攤,但可考的百年老店,則要溯及日治時期 的整治,把流動攤變成了固定攤,阿嬤喜歡的就是這些賣古早味的店家,用米豆做的豆簽羹,放肉羹的麵線羹,迄今仍一直用炭火烤出焦邊火味的碳(炭)燒蚵仔 煎,百年的油豆腐、魯鴨蛋的魯肉飯攤,還有連著和豬心嘴邊肉等等一起切的黑白切與廣東麵。

現在的我,並不常去基隆廟口,常去的反而是台北的小夜市,如遼寧街夜市,但常常會想到基隆廟口,每年總會有一兩次找機會去,尤其碰到招待異國媒體或友人時,選擇去基隆廟口可說一箭雙鵰,既工作到又玩到。

這回也是這樣,當攝影記者在拍照需要花多點時間時,我就會不斷地小失蹤,去吃一些我懷念的小食,但這些美國來的記者是不會懂古早味的,看了麵線羹搖頭,勉 強吃蚵仔煎卻對黏黏的醬汁難以接受,他們愛吃的是不加美乃滋的營養三明治(還吃了兩個),又大讚烤蝦烤風螺,但最收服他們心的是花生紅豆泡泡冰,臨走前竟 然要求再回來買一份吃。
文字記者後來說,他很羨慕台灣文化既有現代又有傳統的生活,他還玩笑說求求我幫他帶一個夜市回聖荷西吧!他說在美國很多城市,晚上根本沒地方去,大城市如紐約能去的也是那些很貴的夜店。

夜市真的不只是一個吃東西的地方,夜市是保存平價美味飲食傳統的場域,像紐約、倫敦、巴黎、京都,都有好吃的食物,但都不便宜,台灣也有很高級的餐廳,但一個社會同時能保存平價的美味也很重要,庶民的小確幸在夜市裡,不在大飯店裡。
來過台灣幾次的攝影記者則說他一直想在台灣找份工作留下來生活,為什麼?因為台灣的生活很豐富很多元很安全,在半夜可以安全上街、還有美味小吃的城市世上真不多。
但也不是所有夜市都好,去過士林夜市的兩位記者,很高興我帶他們來基隆廟口,他們也同意我對士林夜市粗糙、重覆、混亂的批評,在此我必須提醒基隆廟口的管 理單位,仁三路基本狀態還可,但今年我去已經看到一些不優質的店家出現,還好尚未造成劣幣逐良幣之風。至於愛三路則愈來愈糟了,我是不會為愛三路專程去基 隆廟口的,好的廟口早夜市,就像非物質的文化資產,需要大家好好地保護與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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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背後 揭秘愛馬仕絲巾製作過程@Fashion









1937年誕生以來,愛馬仕絲巾的製作工藝就從未改變過。這種手藝是有代價的,這代價就是時間。因為從設計圖稿到絲巾完工,需要長達兩年的時間!愛馬仕女士絲綢系列創意總監Bali Barret女士對我們說。談到絲巾,她有著說不完的話題,在這裡,我感覺如魚得水。我有幸得到了兩位全球藝術總監Pierre-Alexis Dumas先生和他的表姐Pascale Mussard女士的信任。得到絲綢系列創意總監職位是一個榮耀,我一直努力去勝任這一職務,因為這是愛馬仕首次把如此重要的職務託付給家族外的人。

  Bali很早就與愛馬仕方巾結下淵緣。少女時期,我就已經是它的粉絲了。我身邊都是從媽媽那拿來的絲巾,系在頭髮上的、脖子上的、手腕上的,還有結在箱包上的。我是如此著迷,以至於我的一個前男友的媽媽把她的絲巾收藏全都送給了我!如今,Bali最大的幸福,是發掘新的設計師,翻新被人們遺忘的式樣,再然後,當然是讓人們去評價這些創意的價值。每當她想到自己70歲時,腦海中出現的不是自己年老的面孔,而是那些70 x 70釐米做工細緻的紗巾成為了珍貴的收藏品。讓她驕傲的還有三角絲巾和金屬真絲鑲金或鍍銀的7 0 釐米方巾,這些都是她的藝術結晶。

  設計,天才第一步

  Bali每星期裡有兩天半的時間會與設計師們在一起,我們擁有合作多年的忠誠設計師,同時我也總在尋找一些新手。我們向來只和獨立的設計師合作,這些設計師來自世界各地,我們從不自我封閉,每個人都有機會為愛馬仕設計。她向我們介紹了一些最主要的設計師:Kermit Oliver,德克薩斯的製造師,專為印度人做頭巾;Sefedin Ibrahim Alamin,年輕的蘇丹人,14歲就做出了第一條方巾;丁乙,中國藝術家;Leigh Cooke,英國水彩畫家;Dimitri Rybaltchenko,家族設計師,其父和堂表親戚也是設計師……Bali說道。創意,正是愛馬仕所需的,因為它每季都推出十二種新款,這並不包括翻新的舊版。

  當設計師頭腦中產生了創意,就先跑來與Bali討論,經過修改,最後才拿來與Pierre-Alexis Dumas先生及其表姐Pascale Mussard女士開會。開會時,大家圍在與實物呈1 1比例的模型前通常是一塊粘滿毛氈或拼圖的紙板 ,每個人提出自己的評論, 諸如:人物應該再放大一些,花朵應當更小,老虎的毛可以再密一些……模型一旦確定,即被原樣送至里昂的愛馬仕作坊進行生產。

  製版,細節決定傳承

  位於里昂郊外的Gandit圖版雕刻公司(愛馬仕集團旗下),承擔了愛馬仕絲巾的製版工作。製版的第一步就是對圖樣的各種顏色進行分解,這個步驟叫鑄版(Clichage)。鑄版時,製版師會坐在有燈光的桌子前,將一塊透明紙貼到模型上,然後用中國油墨在透明紙上原樣地描畫出每種相同顏色的細節。一種顏色就是一張透明紙。如果一條絲巾有40種不同顏色,那就需要描畫40張透明紙。繪圖室的主管Pierre說:通常,雕刻一塊普通方巾需要花500600個小時,但複雜的圖樣也有可能花去2200個小時。螞蟻般細慢的工作,卻有著關鍵的意義,因為,完美的製版必然取決於完美的描畫。
  為了盡可能精確地描畫圖樣,製版師傅們沿用古老的方法,使用的是毛筆和中國油墨。描畫結束後,透明紙便被送進專門車間製成刻板。Bali說:雖然現在大部分公司已經使用數位化噴墨工藝了,但是我們始終堅守傳統,使用古老的絲網印刷技術。平均每條絲巾需要30個刻板,最多時也達到過40個。刻板製成後即被送至AS製作室(愛馬仕旗下)以製備顏色及拓印。

  著色,上帝的手指遊戲

  無疑,繁複、濃重、強烈的顏色是愛馬仕絲巾最為特殊的代表元素。在用來配製色彩的顏料廚房裡,到處都是平底鍋、刮鏟、攪拌器以及秤稱。愛馬仕的工藝師們通過對水、天然樹膠和色素進行精巧配量,在40種母顏色基礎上發展出74000種有區別的色調。綿毛紅,纖細黑,極光藍,中性灰,信風藍,甲苯黃…… 每種色調都有對應編號,整個過程龐大繁雜,完全超出世人的想像。顏料全都配製好後,注入相應的刻板,就可以開始印花了。

  印花,絲巾的靈魂

  150米長的印花台桌,看起來簡直就是保齡球道!印花的原理很簡單:先是白色斜紋的絲綢布匹在印花機上滾動展開,然後各個刻板被相繼壓印上去,每壓一次就是一種顏色。絲巾的圖案隨著刻板的壓印逐漸呈現出來。然後作坊的幾個主管檢查每種顏色是否壓印到位,是否有墨汙出現。壓印方巾的沿邊即宣告完成。然後把絲巾掛在台桌上晾幾小時,等待晾乾後用蒸汽爐來定色,清洗掉樹膠的殘印,平放在地毯上用熱空氣烘乾。最後的工序是手工裁縫師用手工來裁剪和卷邊,這道工序平均每條絲巾要花45分鐘。

4.24.2012

la FESTA 奢華食材新創意@food

 帝王雞蛋布丁與脆巧克力米。記者盧振昇/攝影

 吉瓦娜牛奶巧克力檸檬慕斯(左)與少女的親吻(榛果慕斯)(右)。記者盧振昇/攝影

 龍蝦蔬菜千層派。記者盧振昇/攝影

黑松露魚子醬塔。記者盧振昇/攝影

聯合報/記者王惠琳/專題報導
 
義大利米其林一星主廚Igor Macchia的la FESTA餐廳,首度開闢下午茶時段,讓台灣消費者搶先品嘗。主廚以4款鹹點與4款甜點組合,搭配茶品、咖啡6選1,階梯式擺盤讓點心有如參加成人禮社交 舞會的名媛。雖然刻意縮小點心尺寸,8款品嘗下來仍是分量十足,更讓人驚喜的是每套680元的超優惠價格。
龍蝦、松露、帝王蟹,奢華食材在Igor手中翻玩出另類創意。「黑松露魚子醬塔」上滿滿的魚子醬,其實是義大利最近剛流行起的新食材,將黑松露汁做成外 型、口感都極似魚子醬的黑松露醬,主廚搭配以馬斯卡彭起士、馬鈴薯泥為底,中間夾以酸奶、蝦夷蔥內餡的千層塔皮。一口咬下,松露強烈的香氣首先跳出,接著 是濃郁溫和的起士香氣,清爽的酸度巧妙地將兩者融為一體。

「龍蝦蔬菜千層派」裝飾著繽紛花朵的千層派,派皮口感偏脆,夾層中的龍蝦肉、馬鈴薯、紅蘿蔔、甜豆仁充滿了蔬菜與海鮮的清爽鮮甜。看來十分中式的「帝王蟹 肉佐法式脆餅」則是法式春捲,餅皮鑲入了香草、香料後烘烤定型,透過光線有種翦影的浪漫氣息,捲心再填入拌入橄欖油的帝王蟹、羅勒葉、捲鬚葉、番茄等,濃 郁的香草味是其一大特色。另外還有包覆梵堤納起士的「義大利起士餃佐黑松露馬鈴薯醬汁」,本身帶點泥土與木質香氣的梵提納起士,與打成泡沫狀的黑松露汁, 頗有內外呼應的契合感。

甜點「少女的親吻」與「吉瓦那牛奶巧克力檸檬慕斯」是主廚大玩「撞色與撞味」的作品,Igor以多層次手法,榛果、檸檬慕斯、鹹餅乾碎、焦糖榛果與 MOSCATO甜酒泡沫層疊在試管狀的玻璃杯內,綿密口感伴隨馥郁香氣。模仿義大利國旗的吉瓦那牛奶巧克力檸檬慕斯上層封上薄薄的巧克力蛋糕,有著強烈的 酸味與甜味,主廚半開玩笑的說,3種慕斯若是分開吃可不好吃,混在一起才能激盪出酸與甜的美妙滋味,特別的是,隨著每一湯匙挖取不同比例的慕斯,同一款甜 點可以有多樣風味。
 
la FESTA
地址:台北市敬業四路168號2樓(維多麗亞酒店內)
電話:02-6602-5671

松山文創園區 誠品旅館進駐@Arch

松山文創園區BOT案,預計在明年五月開幕營運。圖為模擬示意圖。
圖/台北文創公司提供

聯合報╱記者吳曼寧/台北報導 2012.04.24
 
台北市政府力拚二○一六世界設計之都,首件由民間參與投資的「松山文創園區BOT案」,昨天舉行主建築最後一根鋼梁上梁典禮。宣告整體結構如期完成,明年五月營運,希望成為華人世界的創意基地。

主建築共有地下四層、地上十四層樓,採內縮圓弧設計,創造更多開放空間;為和周邊古蹟呼應,整體景觀以綠帶串聯,在牆面、露台、屋頂上綠化,讓地面綠意從戶外一路引入室內,延續至整棟建築。

內部空間將有文創辦公室、視聽展演廳等文化設施。長期推動創意產業的誠品也將進駐,除經營書店和文化商場,也延展至音樂廳、藝術電影院、文創旅館三大領域。

松菸文創園區前身為松山菸廠,綠蔭成林風景優美,被喻為「北市後花園」。園區分為兩區;古蹟區已修復啟用,非古蹟區約一點二公頃,市府以BOT方式和「台北文創開發公司」合作開發,主建物由國際名建築師伊東豊雄設計。

台北市長郝龍斌、文化局長劉維公、富邦金控董事長蔡明忠、台北文創開發公司董事長劉國治、誠品董事長吳清友及伊東豊雄等人都出席。
 
郝龍斌等人在鋼梁上一一安裝金螺栓,隨後機器將笨重的鋼梁吊起,掛在鋼梁下方的鞭炮也被點燃,在場人員都仰頭觀看。

伊東豊雄將BOT案形容為「具有未來性、創造新文化魅力」的合作案,當地古蹟受到保留,新建物也以非常自然、協調的手法融合,創造出具人性尺度、綠意盎然的空間,是一個能讓民眾從內心體驗文化生活的環境。

台北文創開發公司指出,BOT案結合富邦建設及台灣大哥大兩大股東,將引進通訊傳播產業等數位內容廠商進駐園區,廠商可透過雲端概念,提供行動應用服務,並發展影像、電子書等數位內容產業。另成立數位學習中心,成立數位創作分享平台,培養創作人才。
蔡明忠表示,當代社會人手一個手持智慧型行動裝置,對內容需求有「爆發性」成長,園區將積極培育創作人才;數位匯流要能成功,「最重要的還是在內容」。他計畫成立多媒體影音實驗室及分享展演空間。

北市府文化局表示,誠品跨界經營文創旅館,所有素材和設計,完全都是「Made In Tai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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