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4.2011

摩斯的米漢堡傳奇 黃茂雄20年堅持 換來甘甜果實@food

安心食品董事長黃茂雄說:「我一直在想,
該如何掌握住中國飲食潮流,發揚光大中國摩斯,然後傳到世界!我有信心,假如我沒完成,下一代也要完成。」

澳洲,布里斯班,時間是今年4月16日晚上7點30分,位於Sunnybank Plaza的摩斯漢堡(MOS BURGER)前,依然有超過150位的排隊人潮,店員約略統計,台灣人、日本人、亞裔各占1/4,另有1/4是白澳人士。

對於開幕日有這樣的成績,摩斯漢堡董事長黃茂雄難掩興奮,進軍澳洲是他的點子,看到不少白澳人士耐著性子排隊吃摩斯漢堡,他心中那股「發揚光大中國摩斯」的熱情不斷翻騰。

20歲安心食品 從虧損到大賺
摩斯漢堡是「安心食品」(股票代號1259)的主體事業,品牌授權自日本摩斯,今年1月26日安心股票於興櫃掛牌後,最高價來到305元,那個時候,市場認為安心搭了KY美食(2723,85度C)的轎,所以表現優異。但是當安心公布2010年EPS達7.91元時,眾人心中又有了不同想法。

原來,速食業也可以這樣賺!倒是黃茂雄不這樣想,「剛開始7、8年最痛苦,我們是速食業後發者,摸索期間虧損很多,於是大家開始爭論,說日本摩斯那套在台灣不管用…等等」。

迄至5月中旬,台灣的摩斯漢堡大大小小189家,驀然回首,距離台北市新生南路的第一家店面開張,居然即將屆滿20年。

黃茂雄廣為人知的身分是老牌企業東元集團會長,政商關係雄厚,他個人身價雖高,但是精品名牌認不得幾個,倒是對於世界飲食文化史,可以津津樂道。「我的美食觀念是受到我父親影響,到各地旅遊,除了看風景,要了解當地文化,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食』。」

說實話,一個美食家,跟速食怎麼沾上邊?連黃茂雄自己都笑道,「我自己搞摩斯,一開始也抗拒、矛盾,總覺得那種速食化、標準化的食品,跟我的美食概念有矛盾」。

MOS 飲食結合在地文化
日本摩斯的創辦人櫻田慧,打開了黃茂雄與速食間的那道鎖。身為國際青年總裁協會台灣創社會員,當年進行海外交流時,黃茂雄見到了櫻田慧,兩人相談甚歡,櫻田慧曾在美國接觸西式速食,但他認為複製美國那一套不成,於是自創東方速食,並成為日本第一大本土速食。

「人家用麵包,我們用米;他們用牛排醬,我們用醬油…。」黃茂雄如是說。摩斯漢堡的英文名稱MOS,代表的是Mountain Ocean Sun(山、海洋、太陽),這固然與日本的環境有關,但隱含的哲學是飲食結合土地文化,這一點深深打動黃茂雄,「MOS意思就是要結合大自然,不要太多加工,盡量不要失去原味,但一定要保持新鮮乾淨。」

其實,當年黃茂雄動了與日本摩斯合作的念頭,但是櫻田慧告訴他,「你排第16」,前面已經有15家台商等著跟日本摩斯合作啦!黃茂雄透露,這15家台商都是知名的食品業者。最後黃茂雄雀屏中選,理由很簡單,第一,黃茂雄日文溝通無礙;第二,餐飲領域的黃茂雄就像一張白紙;第三,20年前的黃茂雄,很年輕。

1990年11月,日本摩斯(MOS Food Service)正式與黃茂雄代表的東元集團合作,日本、東元、青年總裁協會會員各約3成股權,員工10%,而員工中黃茂雄個人就占一半。

為了在速食與美食之間求取平衡,且與西式速食差異化,台灣摩斯主攻「米漢堡」,商品精緻小巧自成一格,而且打出送餐到桌的精緻服務,另一個最大的特色,是摩斯強調現點現做,菜單變化也比其它速食業者快,平均2個月就有新花樣,就是希望不要太標準化,彌補美式速食缺點。

另外,相較於西式速食強調潮流、個性化形象,摩斯訴求「健康新鮮安全」,開拓一群重視飲食養生的新客群。曾有研調單位統計,米漢堡的消費者偏向女性,學歷、年齡層及收入相對為高,也因為摩斯給予外界相對其它速食精緻、健康的印象,因此多年來,摩斯漢堡不打折扣戰,也不花大錢打廣告,但依然能有亮麗成績。

米漢堡 飛上青天
有趣的是,黃茂雄透露,當年櫻田慧創造摩斯品牌時,他的夫人也一起參與,或許因為創業過程加入女性意見,這才讓摩斯相對受到女性歡迎。

現在大家看到摩斯漢堡成為台灣第二大速食業者,EPS也高,殊不知中間吃足苦頭。尤其前10年,展店未達一定規模,管理細節又不斷摸索,虧到股東哇哇叫,黃茂雄請大家再拿錢出來最後一搏、拚拚看,無奈東元不想再投資,最後,黃茂雄只好自掏腰包,「我用自己的錢自己玩」。

黃茂雄這一拚,押對了寶,不出幾年,台灣摩斯漢堡總算開始賺錢。現在安心食品的股權,變成日本摩斯3成,東元降至12%左右,黃茂雄個人家族則激增至1/3。

摩斯漢堡在2004年首度達到百家店面,按黃茂雄說法,當家數超過百家,後繼者就很難追上了。據了解,速食業者收現金,但應付帳款約為60天期,只要達到一定規模經濟,錢就可以一直滾下去。事實上,其它速食業者、便利商店也都賣過米漢堡,不過最後都黯然收場,「要複製,老早就複製了」,黃茂雄老神在在。

不同於速食龍頭麥當勞偏向大坪數店面,摩斯漢堡展店有自己的步調,店面不見得要最大最熱門;有別於日本摩斯多半開在二級城市與郊外,台灣現有189家摩斯漢堡集中在大城市,台北市就占了7成,走出不一樣的路。今年公司給的目標是年底展店數達205家,不過,黃茂雄希望6月就突破200家大關。

值得留意的是,因為東元集團投資高鐵的關係,摩斯漢堡進駐高鐵站;還讓米漢堡首次飛上青天,成了華航部分航線菜單,績效都很不錯。

「生產履歷」 速食業第一
黃茂雄一直很感激安心食品總經理袁世民,袁世民曾任台灣連鎖暨加盟協會秘書長長達9年,當年他的加入,對摩斯漢堡幫助很大。不過,還有一個人,黃茂雄不主動提,卻也是核心人物,那就是黃茂雄的第二個兒子黃尚仁,現任安心食品執行副總經理。

黃尚仁為人謙和有禮,擅用大學專才,不僅讓摩斯漢堡成功發行台灣速食界第一張非接觸式儲值卡,迄今累積33萬張,更協助公司全面導入「生產履歷」,也是台灣速食業第一。

話說2006年安心食品積極導入「生產履歷」,本以為打著用市場機制協助農民改善生活的信念,應該很容易,殊不知台灣農民不少人曾被同樣口號欺騙,乃至黃尚仁誠懇態度雖然感動了他們,卻只留得「交交朋友就好」的窘境。所幸黃尚仁與採購團隊不屈不撓,逐步取得農民信任,終於在2009年全面導入生產履歷,讓摩斯漢堡多了「在地食材、品質保證、照顧農民…」等等形象。

點滴細節,成就摩斯今日基礎,今年底公司還打算上櫃,做為20周年大禮。不過,就像黃茂雄自己說的,「速食終有其極限」,台灣市場不夠大,就算開到250∼300家,營業額衝上50億,恐怕也到極限,下一步,所有人都寄望中國市場,然而,真有那麼容易?

櫻田慧曾寫過一本書「勇敢作大夢」,細數日本摩斯漢堡成長過程,對於將來中國摩斯如何壯大,黃茂雄也引用這本書名,他心中有一個大夢,是利用摩斯漢堡做起點,發揚光大中國食物,「假如我沒完成,下一代也要完成」。

台日攜手 進軍中國與澳洲
櫻田慧已於4、5年前辭世,現任的日本摩斯社長是櫻田慧的姪子櫻田厚,當年任職海外事業部部長時,曾被派來台灣輔導台灣摩斯漢堡,後來甚至把當時的台灣會計小姐娶回當夫人。有了這更深一層的關係,日本摩斯與安心食品繼續攜手進軍國際。

打著台灣第一米漢堡旗幟,摩斯漢堡2010年正式進入廈門,目前有4間店面,公司希望今年能在福建地區開設20∼30家店面。此外,今年4月也正式在澳洲布里斯班開設摩斯漢堡分店,推進南半球,預計今年底前開5家。

不過,離開了台灣,雖有更廣大的市場,挑戰卻更嚴竣。以澳洲為例,新店面人氣足,當地食材也便宜,但是人力、店租卻貴很多,因此經營必須更有效率;而大陸一線城市,店租比台灣要貴上2∼5倍,人才荒更是一大難題。

多年來,安心食品不論在國內外,一律採「直營店」模式,反倒是日本摩斯大部分為加盟形態,其實台灣摩斯早期也曾經想過開放加盟,但是當時虧損,「沒有贏的know how」,只好放棄;到了後期,開始賺錢了,原本要讓資深員工加盟,不過隨即深思,公司擴張需要人才,資深員工可以留在公司付予重任,何必讓員工去冒加盟風險?

如今戰線擴大到中國、澳洲,直營觀念依然延續,尤其大陸缺乏速食服務人才,還得到台灣受訓才能融入獨特企業文化,的確需要一點時間,急不得。不過,公司當然還是有既定目標,今年先以廈門、泉州、漳州為主,再逐步拓至其它重點城市。

黃茂雄分析,經濟會影響美食,以前日本經濟轉強,日本菜也跟著夯起來,中國本來就是世界重要飲食系統之一,未來中國經濟強大,中國飲食一定可以變成潮流。

「重點,還是要有特色,未來要發揚光大摩斯漢堡,就要有中國人特色」,但,什麼是中國人的特色?「中國文化有一個概念非常好,叫藥食同源,食補同時吃出健康」,其實,黃茂雄心中想得深遠,摩斯現有定位雖然在速食界夠獨特,但是要能不被時代洪流吞沒,勢必要有更精深的飲食文化蘊涵其中,藥食同源,應會是未來重要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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