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2013

讓-菲利普·圖森 以形式感知世界@Art




讓-菲利普·圖森(Jean-Phi l ipp Toussa int)確實與一般人想象的小說家長得不大一樣,小說《先生》
里那滑稽的筆調總讓人聯想起這個作者該是個如何笑看人生的人,是否有著讓人捉摸不透的陰鬱性格。然而真正見到圖森時,卻覺得與自己的想象大相徑庭。這位被人們譽為法國新小說代表人物的比利時法語小說家,在今年3月份於法國盧浮宮舉辦了一場「書/盧浮宮」的展覽。這個展覽在盧浮宮四個大廳里展開,主要包括霓虹燈做成的裝置,視頻,特別為這個展覽製作的電影,還有一本圖森的藝術作品圖集的書,包括他之前的所有創作:電影和短片中的片段,以及視覺藝術和裝置藝術。而這次圖森來到廣州的身份是影像藝術家,「現在許多人稱我是影像藝術家,還有很多別的稱呼。我無所謂這些稱謂,因為這都是我看待世界、思考自己所處位置的方式而已」。在圖森看來,故事並不是他所側重的部分,他更多考慮的是一種表達方式,不管身處哪種創作領域,他都在反思創作的形式。用形式來觸動人們的思維,這就是圖森想要表達的。
跨界玩藝術
顯然,盧浮宮的這次展覽,圖森也是這樣的一個出發點—
盧浮宮的展覽中,圖森更多的是以裝置藝術家的身份出現。書在圖森的生活中佔了相當重要的部分,出現的頻率也非常高,因此他希望能夠表達出書最自然的那面。只是如何表達?這位高個子的小說家開始展露自己用幽默的方式來調侃世界的一面,「在盧浮宮這個展覽我希望是做一個向書致敬的主題,但我不希望這是一個很嚴肅的東西,我會添加一些歡樂的元素。閱讀和書本來就是帶來樂趣的,讀書是通向快樂之門,不是說書只是和嚴謹的東西聯繫在一起。在盧浮宮這樣非常嚴肅而莊嚴的展覽館裡面,我希望更多的是帶來色彩和活躍的元素」。圖森的這一想法來自於博爾赫斯,博爾赫斯的一個名為《巴別塔圖書館》的作品把書比作宇宙,而圖森就在其中取了一段文字。這次展覽中的一個裝置藝術作品用到22種語言的「書」這個單詞去做,用霓虹燈砌成一個類似宇宙蒼穹的形狀—用霓虹燈創造了一個書的宇宙,逐一點亮,又逐一熄滅,象徵著宇宙的爆炸、消失與回歸;同時也是玩了一個比喻和雙關遊戲,書的天空、書的宇宙與博爾赫斯的《巴別塔圖書館》就這樣聯繫在一起。
探究不同形式的表達
在接受採訪時,圖森總是趁著翻譯講話時,托著下巴,
閃著狡黠的目光觀察著室內的每一個人的面部變化—這與他在小說中,描述主角觀察周圍環境的情形非常相像,「我的作品探討的一些東西,都是從日常生活的一些小事件中來的。在我看來,細小的東西和宏大的東西並不矛盾,它們是相關聯的。我們從細小的事件中可以發現一些重大的問題,哲學的、意識形態上的,比如人的命運,我們在地球上幹些什麼等等。」無論是敘事風格抑或是觀察世界的角度,圖森都在試圖變化,嘗試不同的形式。一如《做愛》的故事依舊沒有什麼情節起伏,看不到表面的悲喜,而圖森用詞語營造了一種魔幻般的氛圍,他憑藉一種敘述的內在的能量,而不是故事,來吸引和推動讀者的閱讀;而在《瑪麗的真相》里,沒有生離死別,有的是一種情感上的真實呈現,讓讀者很強烈地感同身受。
注重形式的圖森就連閱讀的快感和書籍的美感都在不斷嘗試新鮮:
處於視覺上的考慮,圖森希望通過段與段之間的空行來給人以美的感受,他在創作的時候,有時會在計算機上把字排得非常小,幾乎辨認不出來,就像微縮膠捲一樣,然後再列印出來,而這一切純粹是出於一種視覺上的整體效果的考慮—這與喜歡用影像表達自己看世界的角度與思考有著相近之處。在接受採訪時,圖森一直強調自己對於藝術形式的興趣,「我始終關注創作的形式,關注看世界的視野和觀點。在各種創作里,文學、視頻、電影、裝置,我關注的都不是內容,例如文學不是關注講故事,而是對形式的反思,無論在哪種藝術創作里都是如此,我更注重對世界的感知,對世界觀察的視野。」圖森承認自己關心的形式並不僅僅是形式,而是一種自覺的形式實驗,用不同的形式來表達自己的世界觀以及對於世界的感受和想法。既然是感知這個世界,形式和地點都在不斷發生著變化,圖森希望自己能夠看得更廣闊些,因此他的后兩本書的背景放在了日本和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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