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3.2013

庾澄慶我不相信奇蹟@People


8月上海,40度非正常高溫持續了一周,熱浪搖滾,空氣燃燒。
傍晚7點多,市郊寶山體育館《中國好聲音》錄製現場已忙得熱火朝天。 

庾 澄慶在導師休息室啃了幾口“賽百味”,匆匆趕往走廊另一頭。沒有空調、只有燈烤的錄影棚裡,大夥兒都已汗流浹背。節目助理舉起提詞卡,庾澄慶端坐鏡頭前, 整了整挺括的、綴有亮橙花紋的黑色長袖襯衣,很快便進入狀態——“搶人大戰開始了!”鏗鏘話音剛落,他便甩出搖滾範兒的3根指頭。接下來半小時,他一口氣 錄完節目組要求的四十多條宣傳語,工作人員讚歎,“哈林老師高效。” 

但這只是暖場,那晚的節目一直錄到凌晨4點,我們預約的專訪也不得不延至第二天下午,昔日成名曲裡的歌詞,如今儼然成了他的工作寫照——“我的黑夜比白天多。”
連續兩季擔任“好聲音”導師,庾澄慶人氣漸長。早在1992年春晚,憑藉《讓我一次愛個夠》,他的“癲狂”就“嚇”到了聽眾。此後二十餘年,他都是這麼“跳跳蹦蹦”出現在大眾視野中:一個很High很“哈”、又搖又滾、到死都要18歲的音樂頑童。 

去 年夏天,他帶著一幫弟子在《中國好聲音》 的舞台上玩瘋了,人們重新見識了這位台灣資深音樂人的編曲才華。 “她不就是我拿下的妖孽嗎?”他帶出來的愛徒吳莫愁,奪得亞軍後如今紅得發紫。新一季節目,庾澄慶已是資深導師,他老將點兵般淡定地挑學員,時不時調侃其 他導師,捧腹“笑果”又讓他攢了不少粉絲。 

“我開始做電視節目大概是93、94年。我自己其實就是個電視兒童,什麼亂七八糟的都看,中、英文頻道,各種奇怪的電影,那種一個系列的廣告片集合都不放 過。所以後來做節目,我就會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因為經驗豐富,錄節目時他常召集其他導師開小會,“他們可能比較專注在做歌手、表演這個部分,在節目形態 中,各式各樣人物的表現,我比較能夠具體化。”
受訪時,庾澄慶切換頻道似地變了個人。他點了杯綠茶,溫和地等待發問,彬彬有禮作答,語速平穩、用詞謹慎,言談舉止像個儒雅的白面書生,隱約間能感到他出身名門的自尊,只有身上那件“It's only Rock 'n' Roll”字樣的T卹透著幾分火氣。 

庾 澄慶出身顯赫世家,祖籍雲南墨江。庾家先輩曾創辦亞細亞煙草公司,昔日宅院即云南旅遊名勝庾園。祖父庾恩錫曾任昆明市長,父親庾家麟是政要,母親張正芬乃 京劇名伶,母親吊嗓子的聲音和登台表演的畫面,是他童年最溫暖的記憶。但他承襲的演唱細胞,卻是截然不同的前衛西方流行樂。 “京劇'鏘鏘鏘'加上花臉,不就是'中式搖滾'嗎?” 

他自幼體質欠佳,上小學常請病假,校方特准免參加升旗。別家小孩打球,他卻乖巧地陪 父母在五星級飯店應酬,梳著整齊的西裝頭,手戴日本進口米老鼠表,“連彈珠都沒打過。”長大後,他好像要把從前的憋悶補回來似的,上國中就變得異常好動, 留長發跟教官作對,背著書包跟人打架,並開始迷上黑人音樂,於是有了綽號“哈林”(Harlem) ,就像他在《中國好聲音》裡搥胸頓足模仿大猩猩時宣稱的:“我就是黑人!” 

1986年,庾澄慶推出首張專輯《傷心歌手》,銷量高達10萬張,創下台灣歌手自己作曲、編曲、演奏、演唱、製作的全能紀錄;1987年發行《報告班長》 引起華語歌壇RAP風潮,他常得意地自稱“華語樂壇饒舌第一人”;1989年《讓我一次愛個夠》經張學友翻唱(《只願一生愛一人》)後成為香港年度十大勁 歌金曲;1992年《頂尖拍檔》專輯主打歌《快樂頌》兩岸再掀流行旋風,誰都記得,他像發電機般扭著身子散佈快樂因子:“你快樂嗎/我很快樂/只要大家和 我們一起唱/快樂其實也沒有什麼道理/告訴你/快樂就是這麼容易的東西。” 

表演時飛揚跋扈,但在嚴父慈母影響下,庾澄慶保有良好家教,面 對媒體,他總以“紳士不談私事”的氣場提醒你:敏感話題有所不問。眾所周知,他和伊能靜經歷愛情長跑,結婚生子,黯然分手,二十多年點點滴滴都在鎂光燈下 放大。今年5月上《康熙來了》宣傳新專輯《關不掉的月光》,小S鼓足勇氣問道:“重要節日還會傳簡訊關懷她嗎?”庾澄慶回應了兩個字:“不會。”蔡康永追 問:“可以跟你的小朋友聊她嗎?”他答得簡短:“很少,他也不會問。”兩張名嘴被他搞得實在緊張,連忙用紙巾擦冷汗。 

2009年3月發表離婚聲明以來,這張曾經快樂了幾十年的臉陡增了幾分傷悲。但沒多久,他就背離人們預設的悲傷重新站上綜藝節目舞台,用他那總是擠成一團的笑臉,感染著還不懂傷悲的年輕人。
除 了工作、陪兒子,庾澄慶堅持將大把時間投入運動,前年還完成了鐵人3項比賽(1.5公里游泳+40公里自行車+10公里長跑)。提及運動,他向本刊記者道 出年過“知天命”的些許感悟:“我現在為什麼運動?是在為我的表演做準備。講大一點,我是在為我的人生做準備。健康是我現在最能控制的事情,平安這些我都 控制不了。前兩天我收到朋友一條簡訊,我們另一個共同運動的朋友下山時被汽車追撞,然後昏迷,兩天后就過世了。他身體非常好,是個很有經驗的'鐵人三項' 選手,年紀比我大一些。朋友提醒我小心,可我想,我自己小心了,人家會不會小心我呢?人生無常,這事我也控制不了,只有健康大概是我能控制的。” 

牙買加人也會傷心
 
人物周刊:7月28日生日那天你是怎麼過的?許了什麼願?
庾澄慶:很簡單,就和家里人一起吃飯。很多重要的日子都是簡簡單單和家里人一起過。我現在覺得健康、平安就好。現在這種狀態,許願有點不切實際,因為那(只)是個蛋糕嘛,又不是神燈。 

人物周刊:新專輯《關不掉的月光》裡那首《指甲油》很有意思,突然冒出來一段間奏,有點像南美Reggae(雷鬼樂),這種編配靈感怎麼來的?
庾 澄慶:這首歌,我最開始就設定好是Reggae,並且呈現出“在一個很熱的地方,但是卻在下雪”這樣一個畫面。唱的時候,我就想放一段很牙買加的吟唱。這 裡有兩種不同方式,一種是用牙買加的旋律我唱中文詞,另一種是我直接用牙買加的方式唱出來,最後我決定不要歌詞。因為歌詞還需要送審,過程很麻煩,最終就 用了吟唱。這裡面我傳遞了兩個信息:第一,有個衝突的畫面,熱帶卻有寒意;第二,牙買加人其實也會傷心。
我主要是表達一種感覺,但後來發 現很多人聽到那一段時笑出來了。這對於我來講已經無所謂了。我們以前做音樂希望大家都說好,但這樣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做音樂就是要有它的趣味和討論 度,那種衝突、好玩的東西,這和我最初做音樂的想法是一致的,你不是永遠放最好聽、最融洽、最順暢的東西進去,而是需要有爆點——要好玩、要有趣! 

孤僻老好人與神經病患
 
人物周刊:1992年春晚來大陸演唱《讓我一次愛個夠》的情形是怎樣的?你有所設計和準備嗎?
庾 澄慶:沒有。那對於我來說是音樂形態和人物標誌的轉折點,因為在那首歌之前,我做的音樂很注重形式,是比較感觀的,聽起來會比較熱血、興奮和High,而 從那首歌開始,除了音樂的感官,也開始顧及到內心的感受,這是我後面創作的一個重要標杆。其實我當年過來表演還想著要稍微收斂一點,那時候北京、廣州全力 推廣亞運,對我來說就是音樂上的一場戰役,我的樂手就是我的戰士,我要征服所有聽我音樂的人。 

人物周刊:關於張學友的翻唱版《只願一生愛一人》,你們有深入交流嗎?
庾 澄慶:我是有和他講過我第一次聽他唱歌的感受,我那時候還是比較主觀的年代,就覺得太溫和、太抒情了。當然,這裡面有一些文字上的不同,《讓我一次愛個 夠》的夠字是有力量的,可他的版本是《只願一生愛一人》,比較長情。所以,那樣的歌在他的表演模式裡面肯定成立,事實也證明了他那樣的東西更多人能接受。 其實,他的唱法在90年代變成了一個模式,我記得那時候,成名歌手或者新成名的歌手,唱歌大概都是像張學友那樣子抒情,有很多聲音的表情、細節,這是那個 時代的一個流行。 

人物周刊:你評價張學友“神經病患”,是說私下里他是一個比你還瘋的人?
庾 澄慶:就像他說我是一個孤僻的老好人一樣,大家看到的只是他的表象。他和我在一起比較放鬆、放肆,私底下也很有趣、放鬆,很無厘頭。換個角度來說,我這人 看起來非常有趣、好玩,私底下也許是個自閉的人,這個就是表象和隱性。 (我們只知道你喜歡吃零食。)對,零食是我生活裡面一個鬆弛劑,開心時,和大家一起分享;不開心,吃一點零食解壓。 

人物周刊:作為至交,張學友評價你是一個“在等愛的、孤僻的老好人”。
庾 澄慶:這個面向是單一的,這個部分其實是大家看不到的部分。我覺得人一定有不同面向,因為我的音樂喜好很明顯,它造成了我個性裡面一個很張揚的部分,我就 讓這個部分很公開地讓大家知道,也盡量把這部分彰顯出來,這也和我之前“沒有辦法做第一,那就做惟一”的理論相印證,最少我有一個強烈的特質,因此我就讓 他盡量發揮,那慢慢的其他部分就萎縮了,只有少部分的人能看到,也不需要讓大家看到了。 

尋找可塑性強的聲音
 
人物周刊:第二季《中國好聲音》看你轉身比較謹慎,你轉身的標準是什麼?
庾 澄慶:有一些狀況你會有衝動,會刺激你心中的某個點,這個點也許是熱情奔放的,也許是陰暗、內斂的,大家看不到。經歷第一季後,你的新鮮感,你對於自己 (想要)的東西肯定更明白了,就看選手的聲音能不能進入,這個過程的痛苦就在於我希望能有聲音達到我的核心。我希望看到的是有趣,我的隊員裡沒有所謂高 音、強力的類型,因為這樣的歌手,能唱的基本都是大型歌,你給他做了很多變化,他很難表現出來。我還是在找可塑性比較強、比較怪的特別的聲音。 

人物周刊:闞立文唱《那些年》時你很受感動,眼裡有淚花,當時腦海中有什麼畫面?
庾 澄慶:這個故事要說到《那些年》的男主角柯震東,他爸爸和我是一起長大的,我們從十七八歲就認識,一起唸書、當兵,然後他去做成衣,我做音樂,我看到他生 了兒子,現在又看到他兒子一夜成名,整件事讓我感受很複雜。我們父輩在一起成長,現在下一代已經開始立足了,我覺得人生像在這個電影裡縮影,再加上闞立文 唱這個歌,那個關於青蔥歲月的歌曲被這麼一個滄桑的聲音一唱就覺得落差很大,然後轉過來再看到他的樣子,就會自己想出來一個故事:他以前在學校裡會不會沒 人理他?他要藉唱歌來抒發壓力?青春真的是殘酷的,學校里拉幫結派被欺負啊、學業啊、感情啊……《那些年》就是我自己親身經歷的啊!我和他爸爸在一起玩耍 的時候還在眼前,現在看到他兒子已經要走過青春面對世界了。

人物周刊:你們( 《中國好聲音》導師)平時私下里會不會聊點節目以外的事情?
庾 澄慶:我們沒有太多共同話題,但我們經常開小組會議,中間老是有人打電話打很久,我就會說“拜託,你每次都在打電話,你是有幾個億的生意啊! ”誰又在那裡弄衣服,要漂亮了,我就會說“嘿!”我們就會用這樣一些小細節去拉近距離。我們台上好像搶人搶得很厲害,其實私底下也會給別的導師提供建議, 我覺得最終目的就是讓大家看到音樂比較動人、有趣、變化、有力量的地方,我覺得過程都是幫這些音樂加分的東西。 

人物周刊:如何評價其他3位導師的風格?
庾 澄慶:汪峰是用某一種音樂形態來表達他對社會的觀察、內心的反省;那英比較感情化,無論是她的歌還是表現,都是動之以情;阿妹變化比較多,熱情,在某一程 度上也很勇敢,包括挑人和在她自己的表演中,不考慮其他因素,我覺得學員會依據他們這些特質去進行挑選。在這樣的組合裡,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如果大家都在 鬧,會開心,但也不好——什麼東西多了,那個度就過了。我覺得需要協調。有的觀眾會覺得我說話太鬧,但覺得汪峰說話就有安靜的力量。 

怎樣才能不緊張?很簡單,練習100遍!
 
人物周刊:第一次拿到唱片,你說“奇幻”,第一次到大陸參加春晚,你用了一個詞“魔法”,和Bon Jovi的合作,被你形容為冒險奇遇記,生活中你是一個相信奇蹟的人嗎?
庾澄慶:我完全不相信奇蹟,因為我沒有碰到過,所有奇蹟就是本來不該發生卻發生的事。比如一首歌,本來唱片不怎麼樣,但卻慢慢紅了。這樣的事在我生活裡沒發生過。 

人物周刊:你有信仰嗎?
庾 澄慶:我跟家裡信佛,但我不是非常虔誠、熱衷,我覺得世界上一定有一些神秘的、無法解釋的東西,理論上他不會因為你去拜他而你不努力他就會去幫你,你的努 力才是他幫助你的原因。我相信準備是絕對必要的。我年輕時比較隨興,要表演了臨時抱佛腳,有大型演出了臨時去運動一下。我有些經驗,年輕時表演準備不夠又 因為太high就失控失態了,後來我就發現準備是必要的,尤其是做節目,很多人覺得我現場即興改編,但其實不是,事先做了很多準備。比如張學友來上我節 目,我們就開始想宣傳的電影是什麼?改編哪些主題曲?怎麼改編?改編成有笑料的,還是把抒情的改編成狂野的?我們其實有個歌單。 

人物周刊:你發行了這麼多專輯,如果選一張分量最重的,你會選哪一張?
庾 澄慶:應​​該說是我記憶最深的一張專輯,1990年我在美國全部錄完的專輯,《改變所有的錯》。在《讓我一次愛個夠》之後,我終於可以大聲地和唱片公司 說話:不管要花多少錢,我要去美國錄音!可是幾個月時間錄完回來一聽,我很失落。在我心中,美國可以說是流行音樂的聖堂。我以為我能做出像邁克·傑克遜、 Eagles這樣的唱片,但我忽略了一件事,我不是他們,其次我也沒有他們這麼多錢,我做一張唱片的錢,大概是他們做一首單曲的錢……我就說人呢,會有 “我做出來一定是這樣”的慾望,但結果並不是這樣,因為你那個期望根本不存在。

人物周刊:你有完美主義情結?
庾 澄慶:以前會,現在不會。以前我有些表演,稍有走音我下來後心裡超不舒服。現在,只要我很用力準備了,犯一點錯誤也沒什麼,就像我常常在“好聲音”裡講, 誰唱歌不走音?只要是人就會走音,除非所有的歌我都不變,不去想搞點花樣什麼的。以前會覺得走兩個音,人家會對我的觀感如何,現在覺得,反正唱了這麼久 了,知道我的人不會覺得我的能力差,不喜歡我的人我不走音他也不會喜歡我。所以我現在也會把這些跟年輕人講,不過他們可能無法真正理解。我們常常聽到唱歌 感情不夠,那請問唱歌怎樣才會感情夠?你心裡很有感情就夠嗎?唱歌其實就是抑揚頓挫、高低起伏。你的抑揚頓挫跟別人不一樣,音色是很重要的部分,此外你不 要緊張。怎樣才能不緊張?很簡單,就是練習100遍! 

要用心,而不是用心機下功夫
 
人物周刊:你懷舊嗎?
庾 澄慶:我的生活太衝突了!我的個性和狀況的衝突性讓我一直處在情緒的高點,但我有時候又會極度的low(低落)。我一直在運動,想要把自己狀態保持得很 好,可是你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又不會變,你還是在變老啊!你今天18歲可能會想未來20年、30年的狀況,可對於我,會想在未來兩三年後很極端的狀態,如 果我的狀態和我的年齡一樣,那我沒什麼好說,可我又偏偏不是這樣的人,有很多不該我出現的事情我出現了。所以,感覺有一群不同年齡層的人住在我體內,這群 人有鬥爭、也有開同樂會的。 

人物周刊:無處不在的鎂光燈會制約你的個性嗎?
庾澄 慶:沒有製約,反而有點擴大。大家看到的面和大家看不到的面落差很大。我平常是個很簡單、低調的人。若不是因為現在媒體刻意刺激你,我的個性也不會跑出 來。比如我個性裡比較“殺”的一部分,以前只有在打籃球時才會顯現。打籃球,你就好像面對一個合法的衝撞世界。社會不管怎樣逾越法律你就要負責,可是你在 打球時,撞、摔倒、眼神、語言上的衝撞,很能釋放壓力。那個東西平常很少出現,包括熒幕和家裡,所以,我說有時候沒有製約效應,反而釋放出我的小惡魔來 了。 

人物周刊:娛樂圈最讓你討厭的東西是什麼?
庾澄慶:近期我比較討厭的是一個社 會現象——只要我能有曝光機會,好壞都無關。以前,社會現象和媒體會有一個自動機制,對於好事要予以表揚,希望能影響更多的人,不好的事,就要予以指責。 現在不是了,一些怪異事件得到媒體不斷追逐、挖掘後,這裡面的人居然就紅了。經過某些事件後,很多節目竟然要請這些人上,活動找他做代言,我認為這是一個 很不好的社會價值觀:不管做什麼事,對錯都沒有關係,只要紅。 

人物周刊:你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齡,對於娛樂圈中的後輩,你會給些什麼建議?
庾 澄慶:性格決定命運,你要用心,而不是用心機下功夫。唱歌這件事,可能實在因為投資報酬率太高了,成名與不成名的落差太大。其實有很多工作很辛苦,比如跳 舞、京劇演員,下的功夫要更深,但未來還是很辛苦。所以,大家對於唱歌、演藝圈,抱著太多想像。我們一定可以確認的是:有一些人是真的抱著對音樂的喜愛, 甚至鑽研,而另一些可能只是抱著對這個行業的憧憬,對名利的渴望。通常如果你只是對於名利的渴望,那我想你很快就會看到真相,而且這個真相,可能是你沒有 辦法負擔的。如果你只想當一個明星,又沒有足夠的內在去支撐你,那就結束了。 

人物周刊:你也在主持《王子的約會》這樣的相親節目,感情上有何過來人的建議?
庾澄慶:我的觀念和年輕人不太一樣。我覺得永遠都有希望,可是你不要抱持一個具體的期望。 

@Source: 南方人物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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