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a Sui 的奇想世界@People

文/許佳

她是曾經令Karl Lagerfeld 大感好奇的美國時裝設計師，但在中國，可能有很多人是因為彩妝和香水而認識了她的名字。Anna Sui，搖滾樂愛好者，傢俱收集癖，自從1991 年做了自己的第一場發佈會之後，她就不斷地將自己所喜愛的新元素融入設計當中。而她的彩妝和香水也同樣折射出她那別出心裁、自成一體、包羅萬象的世界，並 在過去10 年中為她獲得了空前的成功。

　　Anna Sui 精力充沛，愛好廣泛。她是一個搖滾樂愛好者，即便在普通日子裡她也喜歡盛裝，同時她還是一個著名的收藏癖。在她的公寓裡堆滿了她搜集的傢俱和各種什物，有 時候為了自己的新興趣，她甚至會裝修一所新公寓——她剛入住不久的一所房子，就是以1940 年代美國室內設計師DorothyDraper 的風格為藍本，用黑色、白色和金色營造出好萊塢老電影的奢華氛圍。
　　在Anna Sui 的內心深處住著一位仍在學校裡寫學業報告、充滿好奇心的小女孩。每一季她都會找到新的興奮點，做出大量研究，並且將其融入到自己的設計當中。她9 月份剛剛發佈的09 春夏系列受到了美國1950-1960 年代的著名室內設計師Alexander Girard的影響，呈現出豐富多彩的墨西哥風情，有幾條裙子的靈感來自于Girard 當年的工作夥伴Marilyn Neuhart 所製作的民族風格布娃娃——這些娃娃也是她的藏品。
　　“我可能很喜歡某樣東西，但並不真正瞭解它，假如我把它融入新的系列當中，就必須要深入研 究，這樣就能學到更多。我很喜歡這樣。”Anna 說。她慣於在搜集材料的過程中獲得各式各樣的新發現。在為上述的新系列尋找配色方案時，她發現了西班牙畫家戈雅的幾幅很有意思的畫作。“我很喜歡他的畫 風，你在我的設計中可以找到這些畫的影子。”正如很多設計師所做的那樣，她試圖以積極樂觀的新季色彩為沉浸於經濟不景氣的愁雲慘霧中的人們帶去一抹笑容。
　 　搖滾風格，洛可哥，童話色彩，盛放的玫瑰，好姑娘和壞姑娘……比起不少同行來，Anna Sui 那別出心裁、自成一體的個人風格顯得更容易理解，儘管它同時又仿佛包羅萬象，很難用一兩個詞語概括出來。而完美地歸納了她的世界的與其說是一兩句話，不如 說是彩妝和香水這一大獲成功的事業。在中國，大多數人更是先知道Anna Sui 的那有如古董的黑色散粉盒，其後才瞭解到她是個時裝設計師。
　 　1997 年，在時裝界獲得矚目的Anna Sui 與德國Wella AG 公司（現在是寶潔高檔化妝品部）簽訂了一份香水協議。在一份三方協議中，寶潔與擁有Anna Sui 彩妝和護膚品授權的日本化妝品製造商Albion 分享了AnnaSui 的美容產品業務。根據該協定，寶潔公司將生產並銷售Anna Sui 品牌的香水，而Albion 則負責將Anna Sui 化妝品在日本的生產和銷售。P&G 將把Anna Sui 品牌的香水出售給Albion，讓Albion 在日本境內銷售，而Albion將把Anna Sui 化妝品出售給P&G，讓P&G 負責在日本以外的國家和地區銷售這些產品。1999 年，Anna Sui 同名香水和彩妝系列誕生——浪漫的蝴蝶，魅惑的薔薇花，嬌俏可愛的洋娃娃，這些甚至比產品本身更誘人的浪漫包裝令品牌獲得了極高的辨識度。AnnaSui 把化妝品變成了時髦女孩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裝飾品，讓普通的梳粧檯因一款洋娃娃香水或一個蜜粉盒而成為通往魔幻花園的入口。
　　事實上，早在 1992 年Anna Sui 在紐約Soho 區格林大街（Greene Street）開設自己的第一家精品店時，她就採用了與後來包裝彩妝和香水產品相同的方法。她找到許多自己所喜愛的洛可哥風格傢俱，並把它們全部塗黑。 “我們自己油漆傢俱。我弟弟趕來幫我安置音響和掛海報。”她說。她當時的做法與通常那些Soho 設計師用昂貴面料、定高價的方式有點不同，這恰巧有助於她很快地瞄準客戶群。16 年以來，她所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心靈世界事無巨細地展現給世人，而她的彩妝和香水與她的時裝和精品店一脈相承。“我的產品包裝大都受到我的公寓和店鋪的影 響。”她坦言。她將自己喜歡的洛可哥傢俱風格注入香水瓶和包裝，並且用她最愛的玫瑰花和薔薇花來裝飾。她起居室裡的牆紙變成了護膚品的包裝——銀色背景上 的牡丹花圖案。而香水Sui Dreams有個古董式樣的銀色瓶蓋，其靈感是來自於Anna 本人的浴室。
　　這些同樣出自Anna Sui 的奇想世界，而價格比起時裝來卻便宜得多的產品，面世10 年來為她賺得盆滿缽滿。“我們的時裝根本不賺錢。”她笑著坦言。每年兩季成衣秀、大量雇員以及在銷售方面的投入幾乎全部來自化妝品的銷售。這種狀況可以說 是當今時裝界的常規，幾乎所有時裝屋都在靠化妝品、香水和配飾賺錢——Coco Chanel 當年在No. 5 香水上的成功為每個設計師都上了一課。而Anna Sui 是所有採用這一手法的品牌當中最成功者之一。由於進入的時間較早，身為華裔設計師的她更是在亞洲市場獲得了巨大的知名度。而在如今金融危機的背景之下，用 相對價廉的化妝品來保證收入，更是各大品牌維持生機的好辦法，就連時裝王國Giorgio Armani 也正在將更多注意力投入到彩妝和香水上來。
　 　“我覺得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每件Anna Sui 的化妝品都能夠折射出我的世界。”Anna Sui 說，“當然，我的主要注意力還是在時裝上，但是有的人可能喜歡我的設計卻買不起，或者他們想買卻沒有場合穿，我想你可以從唇膏上獲得與服裝同樣的興奮感， 因為它們都來自於同一個世界。我覺得我的工作就是讓每樣東西都像我的時裝一樣激動人心。”

內心深處的小女孩
　 　Anna Sui 精力充沛，愛好廣泛。她把自己的新發現融入每一季的設計，並且將自己奇思妙想的世界搬到她的化妝品櫃檯上，把化妝品變成了時髦女孩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裝飾 品，讓普通的梳粧檯因一款洋娃娃香水或一個蜜粉盒而成為通往魔幻花園的入口。這個每天都愛盛裝的設計師坦言，在內心深處，她仍是當年那個喜歡芭比娃娃的孩 子。

B ＝《外灘畫報》

A＝ Anna Sui

美國夢
　　B：1970 年代你剛剛從底特律搬到紐約的時候，紐約是什麼樣子？
　　A：那時候太棒了。當時紐約仍擁有真正的地下文化。每天都有好多事發生，到處都有音樂，我身邊圍繞著充滿創造力的人。在那個圈子裡的人很多後來都成名了。我們真的度過了一段好時光，與此同時也想出人頭地。
　　B：搖滾樂影響了你的設計。
　 　A：我最初的想法就是要為搖滾歌星設計一系列了不起的衣服（笑）。我還想在各大城市開設搖滾服飾精品店。我做的第一套男裝就是為Mick Jagger設計的。每當有人打電話來說“請幫我設計一套衣服吧”，我都覺得那是很激動人心的事情。最近邀請我做設計的搖滾歌星是Jack White。
　　B：你早期曾為搖滾雜誌做過造型師吧？
　　A：是的，《New York Rocker》雜誌。我老是很想知道更多點兒，所以假如正好我的採訪對象是Richard Hell 這種歌星的話，我就非要去看看他的房子，順便問上100 萬個問題。
　　B：之後呢？你就進了Parsons 設計學院？
　 　A：是的。Parsons 是我的夢中學校。我有一次在雜誌上讀到有兩個姑娘在那兒上學，畢業之後她們去了巴黎，接著Elizabeth Taylor 和Richard Burton 就為她們開了個店。我當時想：“好，我要做的就是進Parsons。”長大成人之後，我又讀了一遍那篇文章，才發覺那兩個姑娘原來是Mid Fonssagrives（名模LisaFonssagrives 之女，其繼父是攝影師Irving Penn）和Vicky Tiel（著名的高級定制服設計師）。孩子看不出這種聯繫，只知道去了Parsons 就能去巴黎。
　　B：你在Parsons 遇到了好朋友時裝攝影師Steven Meisel ？
　 　A：在Parsons，他們不鼓勵時裝專業的學生和其他學生交往，但我肯定很想知道學校裡還有些什麼人。我記得我是在繪圖課上遇見他的，我心想，這人長 得真美！有一天晚上在俱樂部裡，他走過來對我說，忘了那個傢伙吧，坐到這兒來！之後我們就成了最好的朋友，有了共同的朋友圈。我的公寓距離學校不遠，所以 成了大家的聚會地點，我們經常在家裡穿戴好拍照，或是一起去參加派對。
　　B：你的事業也是從公寓起步的吧？
　　A：是的，我一開始在起居室的角落裡做生意。慢慢地它佔據了整個房間。之後我們搬到了一所真正的辦公室裡，Paul Cavaco（現任《Allure》雜誌策劃總監）就對我說：“好，你有真的辦公室了，現在你要做真正的發佈會。”
　　B：這就是你在1991年決定做第一場發佈會的起因嗎？
　 　A： 我是被迫的（ 笑）。LindaEvangelista 和Naomi Campbell 也推了我一把。她們幫我找模特，Steven 和Paul 則叫我怎麼組織和發佈一場秀。從那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停過。至今為止，我們還是這麼做。每次籌備發佈會時，Steven 叫我做一張名單，列出上次發佈會用的人，接著我們就坐在一起討論，決定誰將被繼續採用，他還會給我推薦新晉模特。在試裝和彩排時，我用寶麗來快照給模特照 相，他提出他的改進意見。通常他總是到我的辦公室來，不過如今他住在加州了，我們就在網上交流，那也一樣。
　　B：你的第一次發佈就大獲成功？
　 　A：實際上在那之前一切就有先兆了。當時Linda 把我的衣服穿去歐洲，接著我開始接到好多在巴黎的模特的電話，人人都問我要衣服。我想這些模特都覺得，總算有些她們能穿的衣服了，而不是她們在T臺上穿的 那種年長女人才會喜歡的衣服。因為有太多姑娘穿著我的設計去試裝，最後Karl Lagerfeld開始問：“Anna，Anna，這Anna 是什麼人？”我想，既然姑娘們喜歡我的設計，那別人應該也會。所以我才有自信去做第一場發佈。

興趣廣泛的Anna Sui
　　B：你經常說Anna Sui 的風格最主要的就是搖滾，但是其實我們也能從你的設計中看到許多古典元素，以及浪漫的少女情懷。你是否一直就喜歡把自己感興趣的所有東西都混合在設計當中？
　 　A：我覺得我所做的是世上最好的工作，因為我感興趣的所有東西都可以放到工作中去。我裝修新的公寓，同時可以把這些靈感放到時裝上。現在我有了個新公 寓，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黑色、白色和金色的，靈感來自1940 年代美國的一個很有名的室內裝飾家DorothyDraper。她擅長好萊塢風格，很喜歡黑色和白色的搭配——好萊塢的做法就是用白色的石膏來搭配暗色牆 壁，形成一種對比強烈的戲劇化的風格。我的2007 秋冬系列也採用了這些令我大感興趣的元素，比如新藝術風格、感性美學（Asthetik）、克林姆特、Tiffany—所有這些都匯入了我的設計。在我做 這個系列的時候，我曾經到溫哥華旅遊，在當地參觀了一所美國印第安文化的博物館，這次經歷影響了我。與此同時，我發覺克林姆特和Tiffany 也很喜歡美國印第安文化，喜歡收藏這一類藝術品—發現事物之間的聯繫，發現這樣東西曾經影響過那樣東西，他們都是從哪兒獲得靈感的。這個過程總是讓我很興 奮。當我做這個系列的時候，我發覺我所喜愛的藝術家也對同樣的東西深有興趣，而且他們一定也是和我在差不多的時機，在工作的時候發覺它們的。這就是我愛幹 的。
　　B：你的個人風格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改變。在保持這種強烈的個人風格的同時，你如何持續地給人帶去新鮮感？
　　A：我覺得這是因 為我持續不斷地在學習和發現新東西。我可能很喜歡某樣東西，但並不真正瞭解它，不過假如我把它融入新的系列當中，就必須要深入研究它，這樣就能學到更多。 我想那也就是我的顧客眼中所見，他們也會感受到引起我興趣的東西，說不定他們也會像我一樣去做點研究，會有所發現，而這些發現可能也曾受到過我的喜愛。
　 　我最近的09 春夏系列受到了室內設計師Alexander Girard 的影響。他的工作時間大致是1950 年代－1960 年代。我非常欣賞他表現傳統民族藝術的方式。他很喜歡採用墨西哥式的色彩，所以我也在系列當中用上了充滿歡快感的色調。Girard 曾與一對夫妻檔有過非常緊密的合作，那就是John 和MarilynNeuhart 夫婦。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Marilyn 手工製作的民族風格布娃娃，每一個娃娃都穿著帶有手工刺繡的裙子，所以在這一季中，我讓模特們穿上繡滿繁花和飛鳥的娃娃裙。美國早期的社交名媛 Millicent Rogers 也給我很多啟發，特別是她在新墨西哥時期的著裝風格：將一件田園風格的外套罩在緊身短裙外，在高腰位置系上一條飄逸的腰帶。同時，在進行研究的時候，我發 現了戈雅的一些非常有意思的畫作，我非常喜歡畫上18 世紀晚期西班牙名流公子們的穿著，所以也把這些融入了設計。
　　我告訴我的助手，我們不能僅僅在網路上搜尋。我覺得圖書館、電影、書籍、博物館都非常重要。它們都是對我們開放的，那幹嗎不去使用呢？只用網路的話，一切都太平板了。
　　B：你的靈感來源多種多樣。你曾說自己一旦對什麼東西感興趣，就想知道它的一切。你是如何抓住讓你興奮的點的呢？
　 　A：我覺得我對所有的東西都隨時抱著發現的態度。可以是你在報上讀到的，或是在電視裡看到的某段新聞。在我去埃及旅行的時候，人們都在談論一座新的金字 塔的發現，據說它比之前發現的任何一座都更大，我天天都能得知有關它的更多消息。我很喜歡這樣，這種氛圍讓我很興奮。或者比如，有的私人收藏的藝術品突然 之間向公眾開放了，我也會很想去看看。比如當我在做08/09 秋冬系列時，紐約剛巧有一個很大的克林姆特作品展，所展出的都是二戰時期納粹從民眾那裡搶走，此後就沒有再展示過的克林姆特畫作。我喜歡再發現，喜歡一遍 遍地看那些美麗的事物。
　　B：你工作繁忙，如何抽時間來關照這些興趣愛好？
　　A：在週末我會想想辦法。我力求消息靈通，知道各處都有 哪些新展覽，這樣我就擠出時間去看。兩周前我在義大利，當時威尼斯有個很好的展覽，是一位我很喜歡的1910 年代－1920 年代的名叫Barbier 的插畫家的作品展—自從1920 年代之後他的作品就沒有展出過。我所在的工廠距離威尼斯只不過45 分鐘車程，所以我就去看了—太好了。我總是想盡辦法找點時間，希望在各處旅行的時候也能碰上好機會。昨天我在東京開會，結束之後距離航班起飛還有兩小時， 所以我說，我們去看看蜷川實花的展覽吧。她過去給我的時裝拍過照片，上次在東京時我想去探望她，但她當時不在東京。我覺得她很了不起，我喜歡她作品的那種 精神—樂觀，快活，像是在慶祝人生。我覺得她拍的女人很美，同時也喜歡她拍的孩子。你看過她的電影嗎？太棒了！我和她之間是有相通之處的，既有樂觀的一 面，又顯得有些灰暗，我覺得我們倆受到相同的東西的吸引。在她的展覽中有個金魚主題房間，其中我最喜歡的一幅，是在畫面中心有一大群紅色金魚，角落上卻收 進了一條黑色的，當時我就想：啊，我不知道她也會拍黑金魚！真有趣！

用彩妝賺錢
　　B：你的彩妝和香水都有美麗的包裝。這些是你自己設計的嗎？
　 　A：我和團隊合作設計包裝。每樣東西都是受到Anna Sui 世界的啟發，每種香水也是， 比如Flight of Fansy—你也知道我的設計經常涉及幻想，我覺得每個人都可以把自己轉換為一種幻想，這就是這款香水背後的意圖。當然，所有瓶子的外形都與傢俱類似，我 們設計包裝的時候，設計團隊都會來參考我的公寓和店鋪。我喜歡玫瑰花，所以產品都是玫瑰香氣，玫瑰也成了Anna Sui的標記。我覺得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每件Anna Sui 的化妝品都能夠折射出我的世界。有的人可能喜歡我的設計卻買不起，或者他們想買卻沒有場合穿，我想你可以從唇膏上獲得與服裝同樣的興奮感，因為它們都來自 於同一個世界。
　　B：比起時裝來，化妝品是不是Anna Sui 更重要的收入來源？
　　A：當然（笑）。我的時裝根本賺不了錢！我們 每季要做發佈，我們擁有一大批員工，我們用老式的方法在人形模特上做衣服，而不是用電腦裁剪，我們要對每種面料、每種風格做大量試驗—我是說，這些工作會 耗費大量的人力，很多人如今都不這麼做了。我有自己的樣品間，銷售這部分也是由我們自己負責。這就是我們創造自己的時裝世界的方法，我們當然也需要用商標 授權的方式賺些錢。
　　B：如今在時裝上獲得成功的設計師都會創建自己的香水和彩妝品牌，你認為這是什麼原因？
　　A：我想他們是受到了 Chanel 的啟發。她製作出美麗的衣服，但真正讓她家喻戶曉的則是香水。我想，香水和化妝品總是更具有普遍性。可能你設計的衣服並不適應所有人的生活方式或者是置裝 預算，但從化妝品和香水裡也可以獲得與時裝同樣的感受，而且它們的價格也更易接受。
　　B：在所有你的彩妝產品當中，你最喜歡的三樣產品是什麼？香水呢？
　 　A：第一樣是400 號唇膏。我一直都在尋找完美的紅色唇膏，這一款紅很正， 但又顯得很輕薄不厚重。我現在就用這一款。第二樣是魔幻光透瓷娃娃保濕粉底液。我很喜歡這個質地，它能隱藏你臉上的毛孔，與此同時仍然非常滋潤。第三樣是 我現在塗的這款豔藍色的指甲油，它是54 種新色彩中的一個，色號103。一直以來我最喜歡的香水都是SecretWish，我覺得這是每天、任何場合都可以用的香水。它香味不太甜，很清新——我 很喜歡這種清新感，它能和所有東西相配，而且瓶子和我的浴室也很搭配（笑）。
　　B：除了時裝之外，你也會將你的新靈感注入彩妝和香水嗎？可以舉一兩個例子嗎？
　 　A：當然。我的新靈感通常會影響彩妝的色彩，以及它的表現方式。做廣告拍攝的時候最有意思，因為它不僅是我的世界觀的反映，也是一件我和朋友共同完成的 作品，比如攝影師StevenMeisel、化妝師Pat McGrath、髮型師Garren—這總是一段好時光，因為我們在一塊兒工作。
　　B：一定有一群人非常癡迷於你的品牌。你覺得你和他們之間有共通之處嗎？
　 　A：就像我所說的，我總是讓每件產品都帶有Anna Sui 世界的氣息。人們可以發現一些與他們內心相通的部分—童話、搖滾、少……我覺得這就是他們受吸引的原因，因為那也是令他們著迷的東西。這與年齡無關，我媽 媽和我阿姨都穿我的服裝，我那些生了孩子的朋友穿我的服裝，我的尚未成年的侄女們也會穿我的服裝。
　　很多人說在我內心深處有個小女孩，這是真 的。我仍然喜歡娃娃，喜歡盛裝—喜歡我的設計的人一定也看到了這一點。每樣Anna Sui 的產品都有一種少女情懷，同時又有搖滾風格，非常時髦卻又很懷舊。我很喜歡這些對立面的結合，所以我總是把好女孩、壞女孩的元素糅合在一起，讓人有點分不 出到底誰占上風。我覺得我的顧客很喜歡這樣—色彩和香氣都很甜蜜，包裝卻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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