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年前,她是一位年薪300 萬的當紅超模。10年前,她是瑜伽運動的時髦代名詞。如今,她是一名致力於女性健康的專家。一個從14 歲就開始當模特的女人,是如何蛻變成現在的樣子?
Christy Turlington曾經這樣告訴《紐約時報》的一位元記者:“Cindy 是聰明的模特,Claudia 是性感的模特,我是親切的模特。但是我不想做親切的模特,我也想成為聰明的那一個。”
如今,沒有人會忽視她的聰明,自從她在25 歲那年為了念大學而淡出模特圈之後,她的頭腦就越來越讓人刮目相看。至於親切,這個時尚界長期忽略的美德,在Turlington 這樣一位傳奇超模的身上,似乎是無足輕重。幸好,她至今也沒有遺失這與生俱來的好性格。正是在頭腦與性格的雙重護駕之下,她的美麗才會經久不衰。儘管美麗 與否,她本人似乎並不在意。
大片裡的人不是我
1990 年,George Michael 的熱門金曲《Freedom 90》請來6 位頂尖超模出演,Christy Turlington 是其中之一,而另外5 位是Cindy Crawford、NaomiCampbell、Claudia Schiffer、Kate Moss和Linda Evangelista 。“我們只是當時流行文化中出現的一些怪人。我不覺得我們創造出了任何東西,我們不過是剛好碰巧在那兒。”她這樣評價包括自己在內的1990 年代“六大超模”。
即便如此,在她心目中,那個“沒有1萬美元就不起床”的超模黃金時代依舊無可取代:“我與Kate(Moss)在18 歲時就認識了,我們的父親是同事。她總是比其他姑娘更有趣,更機靈。她能夠紅到今天,因為沒人可以取代她。”“與現在的超模相比,我們的體形更加女性化一 些,可是,我總覺得我們那時太華麗了。因為我本質上並不是這樣的人,所以覺得自己很不真實。比起當年的Chanel 迷你裙和Versace 夾克,我對當下的時尚更有共鳴。”她回憶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在T 臺上走秀,我的心裡總想著:‘最快多久才能走完一個來回啊?’”
與走秀相 比,拍片的經歷似乎更值得她回味。她記起有一次給Herb Ritts當模特,“整個人從艾菲爾鐵塔上懸下來,這與坐在辦公室裡上班可不一樣,可怕極了。到最後我簡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因為攝影師恐高,站得離 我非常遠。雖然難得才有這種工作,但有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真的是為一件藝術作品做出了貢獻。”
大多數情況下,她都以一種異常冷靜的眼光審視自己的照片,仿佛那個人不是自己:“化妝、燈光和攝影把你變成了另一個人,我絕不會想成為照片中的人,因為那將是很危險的。”
頭腦如此清醒的一個女人,當然不會為皺紋和眼袋而焦慮的。“對許多人而言,變老是一個包袱。可是,我不會把時間花在自己沒法控制的事情上。皺紋嚇不倒 我,它們是生命的一部分,我樂意接受它們。讓我恐懼的反倒是整形手術。”她話鋒一轉,“不過現在女演員們承受的壓力比模特們更大。眼下人們很喜歡高齡模 特,我總是接到廣告邀約—那些牌子可不是為41 歲的女人而設計的—我十分樂意接下這類工作。”
當超模很容易
Turlington出生在美國加州一個普通的天主教家庭,她的母親是一位空中乘務員,來自薩爾瓦多,父親則是泛美航空公司的飛行員。從父母那兒分別繼 承了傲人身高和拉丁血統美貌的她在14歲那年被一位邁阿密攝影師發掘,當時,她正與姐姐Kelly 一塊兒騎馬。那位攝影師給她拍照時要求她擺出放蕩的表情,這令連一本時尚雜誌也沒看過的加州少女感到一頭霧水。
起先,她只在暑假裡做兼職模 特,飛去歐洲拍片都由母親陪同,打點一切。在16 歲之前,她專屬於美國版《Vogue》,這更讓她倍感輕鬆,“我想,只要《Vogue》覺得我好看,應該就不會錯。與AuthurElgort、 Patrick Demarchelier、Steven Meisel一起工作,我每天都自信滿滿的,完全跳過了青春期的害羞和自我懷疑階段。”
1987 年,中學畢業後的Turlington前往紐約,開始了全職模特生涯。在20歲的年紀,她就拿到了價值120 萬美元的Calvin Klei“n Eternity”香水代言合同。“我們知道自己的力量。從這些公司賺得了大把大把的錢,我們心裡一清二楚。”1991年,她接受《時代》週刊採訪時說 道。沒人能夠反駁她,那是超模的黃金時代。這個採訪過後一年,她更憑藉一份200萬美元的美寶蓮廣告合同攀上事業巔峰,在那之前,還沒有一位模特擁有如此 高昂的代言身價。時至今日,她仍是美寶蓮的代言人。
時尚圈裡人人都知道,與Turlington合作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她向來以脾氣好而著 稱。“作為一名模特,我只要嘴巴甜態度好,富有團隊精神,自己掛衣服,就能得到誇讚—這不是很容易嗎?”她說。把敬業視為理所當然的她,在23歲時已是全 世界最賺錢的模特之一,年薪高達300 萬美元。
高級定制禮服、高薪、徹夜派對、私人飛機……她對這些得來容易的東西很快失去了興趣,也或許從來就沒有太大興趣。“模特這工作對人沒有任何幫助,它只是一個有趣的機會。但是不論在精神還是智力上,它都毫無益處。”最近她接受英國《每日電訊報》採訪時毫不客氣地說道。
在鼎盛時期,她也曾向時尚記者Marion Hume 透露,一旦模特生涯走下坡路,就要去念大學。“許多人上大學是為了搞清楚自己將來要做什麼,而我不一樣,大學畢業之後,我就能開始另一番事業。”
結果,她幾乎是急流勇退,25 歲時就告別了模特生涯,進入紐約大學主修比較宗教學和東方哲學。學習之餘,她還每天做冥想,每週參加3 次瑜伽課程。
不做瑜伽美人
Turlington18 歲開始練瑜伽,從紐約大學畢業後,這個興趣愛好與她的模特身份產生了聯繫,她漸漸變成了瑜伽運動在全球範圍內的非官方代言人。1999年,她與運動品牌 Puma 合作推出了瑜伽產品線Nuala,同年還推出了天然美容品牌Sundari。“大學畢業後,我思考著下一步該做什麼。別人勸我從商,而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 走天然、有機的路線。”她在一次採訪中這樣說道。
可是,她不想讓瑜伽變成自己的一個標籤,更不希望別人將她視為瑜伽的一個標籤。在2003 年和2007 年, 她先後結束了美容品牌Sundari 以及與Puma 的合作。她發現,自己對做生意其實不怎麼有興趣,“Sundari 對我形成了太大的壓力,當我開始以自己的名氣推銷這個品牌時,我覺得自己好像又是在給別人當模特,整件事變得不再純粹,於是我放棄了。”她說。
她不是人們印象中的瑜伽美人,她吃肉,喝葡萄酒和啤酒,還把蒼白的素食主義者們戲稱為“小牛肉”(過去她也曾食素,所以現在素食主義者組織將她視為“叛 徒”)。“我很想念瑜伽,可是瑜伽不僅僅是幾個身體動作那麼簡單。我相信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瑜伽,那就是服務於他人。這是身為人類最基本的 部分。人們總是說‘付出是心靈良藥,讓自己感覺良好’,這就剝奪了其本身的美麗。”她說。
高尚的事
Turlington 的“新瑜伽”是從事公益事業,這聽起來很老套,因為熱心公益的明星不勝枚舉,但是,與心血來潮的大多數人不同,她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她致力於保護人類健 康,包括為人道主義組織Care 工作,呼籲和實現產婦健康,參與多項禁煙運動,以及與美國癌症學會合作。
“我要告訴人們,看到自己所愛的人 患肺癌死去是怎樣一種感受。”她說。1990 年代中期,她的父親因肺癌去世,他是一個老煙民,死前半年才在女兒的勸說下成功戒煙。她自己也從13 歲就開始吸煙,直到26 歲才戒掉。當時,輿論一度誇大了她戒煙後的體形發福。但這件事也讓她堅定了新的價值觀:“我寧可增重10 磅,不吸煙,快樂地生活下去。”戒煙後的第5 年,她被診斷出輕度肺氣腫,雖不足以致命,卻已造成無可挽回的身體傷害。
她與Care 組織的合作始於8 年前,女兒Grace 出生之後。“我遭遇了產後出血,所幸在紐約的醫院裡這很容易解決。但是之後我聽說,在發展中國家,產後出血是孕婦死亡的一大原因,從此,我開始關注和瞭解 產婦健康的方方面面。我不想當一個宣傳大使,我要更深入地工作。”於是,她隨Care 組織尋訪各國,懷著5 個月的身孕踏上母親的家鄉薩爾瓦多,當地孕婦在烈日下步行數英里取水的情形令她難忘。“在利馬,我看見一位美麗的孕婦正在山坡上放羊,她弱不經風的樣子讓 我震動,我心想,‘應該為她做些什麼。’4 年後,Care 把當地一個小鎮的孕婦死亡率減少了一半。而事實上,90%的孕婦死亡都是可以避免的,所以,我們必須做得更好。”
如今,她正在哥倫比亞大學攻讀公共健康碩士學位,一部由她製作的名為《No Woman,No Cry》的紀實電影也將在年內上映,影片記錄了這些年來她在發展中國家和貧困地區親眼所見的孕婦的艱難生活。
Care 組織“孕婦問題”的負責人Deborah Gordis 稱讚Turlington 是一個“異常鎮定、聰明、有天賦的女性。”正是他鼓勵她進入哥倫比亞大學深造。“一個從14 歲就開始當模特的女人,怎麼會如此高尚!”他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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