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2012

張藝謀:我的作品1/3是垃圾@People

  • 報導:賴怡佳

 大陸名導張藝謀在新作《金陵十三釵》中邀集奧斯卡得主克利斯汀貝爾及新人倪妮擔綱重任,演出南京大屠殺中的一段歷史悲劇。他執導演筒26年,享譽國際, 但大方表示自己沒耐心以長達10年的時光磨出好作品,也會拍出失敗作品,他笑說:「一個導演的作品,有1/3不錯,有1/3達標,還有1/3是垃圾。」

  張藝謀執導近三十年,在國際獲獎無數,但他在導演生涯中常會碰到沒法理性安排拍攝作品的狀況,他不會小心奕奕地選擇,而總是大膽嘗試各類題材,「我沒刻意 迴避或選擇,所以作品總是風馬牛不相及。」他透露常會看到一些劇本或小說覺得「還可以」,便會開拍,「看看能不能在半年的拍攝過程中,可以讓作品起死回 生,化腐朽為神奇,還真有過成功的例子。」

 在這樣撞機運的狀況下,張藝謀坦承也有沒法改變的失敗例子,「一個好劇本大概要五到十年的 發 展,但我沒耐心用十年磨一件事,我沒辦法那麼高標準,不可能十年一個本,一輩子只拍五部電影。」他表示一個導演一輩子可以拍出三十多部電影,「我覺得作品 水準就是三三制,有三分之一不錯,三分之一達標,剩下的就是垃圾。」

《金陵十三釵》 口碑票房雙贏

張藝謀近年作品毀譽參半,票房成功,開創了大陸的「大片」時代,但罵聲也不少,他看得很開,「電影到了評論家眼中,批評尤其嚴厲,我習慣了,平常心以 對。」他表示拍電影都是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但不可能每回都能見到彩虹,知道哪兒需要改進,下次就改,「好作品是人人希望的,但佳作的產生是意外,有好劇 本、好團隊、好演員,導演還要自我發揮正常,沒做出任何錯誤決定才行。」

 張藝謀在拍了兩部小成本作品後,再度拍攝重資六億人民幣(約三十億台幣)的史詩作品《金陵十三釵》,創下大陸電影預算最高的紀錄。在大陸創下五億人民幣(約二十五億台幣)的票房成績,也是他近年評價最高的作品,更順利入圍今年金球獎最佳外語片,口碑與票房俱佳。

  張藝謀過去未曾對南京大屠殺的故事感到興趣,直到在二○○六年看到《金陵十三釵》原著小說,才興起可以拍攝不同一般戰爭電影的念頭,花了兩年時間尋覓演 員,還特別把英文劇本交給史蒂芬史匹柏,請他推薦人選,結果相中曾在童星時期演過史匹柏作品《太陽帝國》的克里斯汀貝爾,他近年以演出蝙蝠俠系列成為票房 紅星,靠著過人演技優遊於藝術及商業電影間。

低調克利斯汀貝爾 完全沒排場

張藝謀對貝爾演出的《克利斯汀貝爾之黑暗時刻》印象深刻,「他為演出把自己瘦成骷髏,是個會為電影玩命的演員。」他原以為好萊塢的藝人自然有其排場,沒想 到,貝爾一個人在南京住了兩個月,連個助理都沒有,期間只有太太到南京探班,「他真是低調到讓人太意外了,完全沒有排場。」

 相較於許 多 華語大牌一出現便是大陣仗、帶十多人同行,貝爾的要求簡單到令劇組都吃驚,張藝謀說:「他只要和導演住相同的地方,吃也和我一樣就好。」張藝謀透露拍攝期 間常到貝爾房中討論角色,見他房中只有電腦及健身器材,「他有空就健身,為拍攝《黑暗騎士:黎明昇起》做準備,房內沒有其他東西,是以全副精神在拍片的演 員。」

 張藝謀有感而發:「我看了這麼多年,好演員一定都是特別好相處。」讓人想起在他執導完《滿城盡帶黃金甲》後,電影製片張偉平曾 公 開指責主角周潤發的大牌難搞行徑;相隔五年後,張藝謀稱周潤發是個好演員,「他很好相處,我跟他之間沒有問題,一直都很好。」已讓過往雲淡風輕。

 外傳貝爾個性火爆,曾遭母親控訴家暴,也傳出以連串髒話飆罵工作人員,張藝謀也曾耳聞,但他透露貝爾拍攝《金》片期間,脾氣很好,面對一群沒有演出經驗的新人,更是耐心十足,對方NG三十次,他也都能耐心配合演個三十遍。

大學生倪妮 演活秦淮名妓

張藝謀片中再次發掘出新任「謀女郎」倪妮擔任主角,演出美麗脫俗的秦淮河名妓,他表示當初要找到南京話及英語都很流利的女演員難度極高,在演藝圈找不到, 只能從新人尋覓,副導演在因緣際會下找到倪妮,她笑說:「聽到是張藝謀導演要找新人時,感到很意外也很驚喜,但他確定要我演時,突然就感到壓力好大。」

  當時念大二的倪妮接受了兩年演技訓練,更要練習名妓傳唱的歌曲及帶有風塵味的言行,身為學生卻要演出舉手投足都魅惑勾人的名妓,她不覺得特別困難,「穿上 旗袍、化了妝,再加上我們十三個女生在一塊兒,大家說說話,就很有感受。」她在片中有不少神韻被觀眾認為與湯唯很相似,但她一直想不通,只覺得兩人長得不 像,合作的佟大為則認為兩人的眼睛有一種相似的魅態。記者訪問中觀察,她與湯唯以新人之姿講話便落落大方、毫無懼色的態度確實很像。

  倪 妮態度大方自然,但談到她與貝爾間的親密床戲時,卻突然瞬間失憶,想不出細節,還要導演張藝謀提醒,她說:「貝爾很專業,我也一直想著要當個專業的演員, 事先已討論過要如何演出,手要放在哪裡都講好。」張藝謀表示,這場床戲為了讓貝爾及倪妮安心,拍攝時,清場清到連他都在門外,「我們大約拍了兩天就OK 了,這種戲要愈快拍完愈好,我沒辦法像李安的《色,戒》磨兩個禮拜。」

 曾在《赤壁》演出憨厚軍官的佟大為,在《金》片中扮演孤軍奮戰 的 軍人,故事雖是對日抗戰的戰爭題材,但全劇組只有他一個人咬牙接受兩個月的軍事訓練,「我剛開始練時,肌肉痠到跌倒在地,根本沒力氣再站起來。」他表示拍 攝時正值南京六月,但為了配合電影中的隆冬時節,他穿上厚軍服,全身又背上近二十公斤的裝備,每一次拍攝都有如烤三溫暖,「我的汗是一直飆出來,像水一樣 流遍全身,拍完戲回家,朋友看到我瘦了那麼多都大吃一驚。」

張藝謀
大陸最享譽國際的知名導 演,早期拍攝風格貼近大 陸鄉土文藝作品,2002年轉型拍攝電影《英雄》,在大陸及美國都創下驚人票房,開啟大陸電影的「大片」時代。多次獲得國際重大影展肯定,重要執導作品有 《紅高粱》、《菊豆》、《一個都不能少》、《我的父親母親》、《十面埋伏》等。

倪妮
新任謀女郎。四年前被張藝謀的副導演發掘,南京話及英文流利而以新人之姿成為張藝謀執導的《金陵十三釵》女主角,演出獲得好評順利開啟星途。

佟大為
大陸知名男演員,電視電影作品極多,在電影《蘋果》中與范冰冰的激情戲引發話題,而台灣觀眾最熟知他在吳宇森執導電影《赤壁》的演出。重要作品有電視劇《出水芙蓉》、《奮鬥》、《水滸傳》等,電影《赤壁》、《大內密探零零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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