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重獲新生的建築經過紐約的設計師Daniel Libeskind之手,
在原有的規整方正的建築中斜刺出一座鋼架與玻璃結構建築,
如同一把利劍刺穿了博物館的中心。如今,
在德累斯頓軍事歷史博物館高達30米的屋頂平台上,
參觀者能夠將處於城市西部的城市天際線一覽無餘。
而在那指向東方的尖銳玻璃體的地下曾經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燃燒
彈的荼毒。
這個充滿意味的鋼架與玻璃結構打破了建築原有的規整形制,
在平穩而呆板的調子中突然加入了一個超強音,
在視覺營造中頗具觸目驚心之感。
以幾近於冒險的手段對原有建築進行再設計的做法很容易讓人聯想到
華裔建築大師貝聿銘在著名的羅浮宮留下的獨特印跡。
貝聿銘在羅浮宮的中心豎立起來的20米高的玻璃金字塔,
當時觸動了法國最敏感的神經。
他曾頗為感慨地說這個項目是在他一生的事業中最大的挑戰,
也是他獲得的最大成功。而與貝聿銘因為敢於以自己的「鈦質脊樑」
般堅強意志獲得最終的建築設計實現相比,無疑建築師Daniel Libeskind更加幸運,
因為他所操刀的項目處在一個更為開放的時代,
同時又是一個更加敢於正視歷史的國家——德國。
數百年來,德累斯頓作為德意志選帝候國和薩克森王國的都城,
同時也是一個軍事中心,拿破崙曾經將德累斯頓作為軍事基地,
在著名的德累斯頓戰役中贏得了勝利。因此,
這座城市的命運無法擺脫地與戰爭深深地糾纏在一起。
軍事歷史博物館的所在地德累斯頓的Albertstodt地區在
1871年併入德意志帝國后,被建造成為一個巨大的軍事基地。
1918年這個軍事基地被限制使用,
而到了1934年這裡逐漸開始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備戰之地。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從1945年情人節的早晨,
德累斯頓遭到盟軍的地毯式轟炸,
成為戰爭中引發最大爭論的事件之一。
二戰之後德累斯頓歸屬了實行社會主義的東德,
Albertstadt同時也成為蘇聯駐德坦克部隊的總部。
其間,
德累斯頓的銀行和許多著名企業為了逃避被國有化而選擇了離開。
曾經的資本主義歷史的建築都被刻意忽略,
甚至許多在二戰的轟炸中倖存的教堂不但沒有被維修,
反而被夷為平地。自從1897年建成以來,
軍事歷史博物館曾被作為薩克森人的軍械庫和博物館、納粹博物館、
蘇維埃博物館和東德博物館。1989年,
由於不確定博物館在德國統一后的情況下是否應該存在,
政府決定將其關閉。隨著柏林牆的倒塌德國重新統一。
直到2001年,人們對於博物館的看法發生了轉變。
德累斯頓除了還留有德國軍官學校之外,
已經沒有任何駐紮的軍事單位了,
而這座軍事歷史博物館能夠促進人們重新思考對於戰爭的反思方式,
隨之而舉辦了一次擴建博物館的建築設計競賽。
紐約建築師Daniel Libeskind通過對原有的對稱式建築進行大膽阻斷的設計方
案在競賽中勝出。原有建築充分表現了過去嚴重的獨裁專制,
而博物館的新外觀則反映了對於民主社會的開放性的重新想象。「
激動人心的延展空間成為德累斯頓從一片灰燼中重生的象徵。
整個博物館成為傳統與革新、新形式與舊形式並置在一起的建築。
德累斯頓是一座被戰爭徹底改變了的城市,
歷史成為現在這座城市變化的極為重要的力量。」Daniel Libeskind深為感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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