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2013

富士山即景@Photography










富士山,日本的聖岳,成形數萬年之久,終年積雪覆蓋,
似入定的禪師,神跡般盤坐在東京西南方80公里處。作為日本人的崇高精神象徵和重要文化符號,富士山早已深入到東洋藝術文學宗教等方方面面,乃至在日常生活的細枝末節處,亦滲透著其深遠的影響。
在現存最早的日語詩歌集《萬葉集》中,
就收錄有眾多與富士山有關的作品,其中山部赤人的短歌最為著名:「田兒之浦從 打出而見者 眞白衣 不盡能高嶺尓 雪波零家留」(翻譯成現代日文:田子の浦ゆ うちいでてみれば 真白にぞ ふじの高嶺に 雪は降りける,意為:從田兒浦出來,看雪白一片,白雪在無盡的高山上);而在浮世繪巨匠、版畫大師葛飾北齋的筆下,富士山的形象被想象力激活,並由高超技法賦予新的生命力,編織成為傳世之作《富岳三十六景》。「三十六景」中又以《神奈川沖浪里》和《凱風快晴》(又名「赤富士」)最為廣泛流傳,其畫面意象幾乎成為浮世繪的代名詞。
 
Chris Steele-
Perkins拍攝富士山的機緣便是始於妻子贈與他的畫冊《富岳三十六景》。畫面中的自然美景和生活圖景令Steele-Perkins深受震撼,併產生強烈共鳴。圍繞著富士山,樵夫、漁民、耕者、貴族,安閑的生活節奏與永恆的自然力量發生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關聯,人、事、物、景保持著精神上的高度一致性。他聯想到在很多日本攝影師的作品中傾向於將富士山神聖化和符號化,而在葛飾北齋的畫作中不存在頌歌式的觀看,取而代之是去神化的同時保留自然痕迹的巧妙處理,重點突出人世的特質。作為帶有「外來者」眼光的西方攝影師,Steele-Perkins決定用自己擅長的記錄手段,向葛飾的「富岳」作出新世紀的回應和致敬。
在隨後持續3年之久的攝影項目中,
富士山升華成更為廣義的現代文明概念。旅遊、農作、工業、宗教、城市化、本土構成、休閑娛樂、傳統儀式……圍繞著山峰的形象,當代日本人的生活圖景一同被框取進入攝影師的視界。Steele-Perkins的觀看之道亦深受東方人冥想觀念的影響,暖眼遠觀、靜謐安恬。Steele-Perkins的攝影書《FUJI》成為探討日本當代生活方式的重要考量依據。而富士山,正如封鎖著東方文明的神秘之門上的鑰匙孔,憑藉攝影師形而上的直覺和精準的影像切割,外界得以透過門孔窺視日本人的世界觀,和深厚複雜的文化關聯性。在春意盎然的時節,透過櫻花開放的勝景眺望視線盡頭隱約可見的富士山,走近平靜卻不平凡的日常。Chris Steele-Perkins,英籍瑪格南攝影師,
 
1947年生於當時的緬甸英佔區,1949年回到倫敦。1970年畢業后成為報刊攝影師和圖片編輯,3年後開始自由攝影生涯。作為瑪格南圖書社的重要成員,Chris Steele-Perkins收穫了多個攝影獎項,諸如1988年的萊卡攝影獎和1989年的羅伯特·卡帕攝影金獎。
 
@SOURCE: 周末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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