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5.2012

介於烏托邦和麥當勞之間——基思·考文垂訪談@Art

2012-11-12

基思·考文垂作者: Coline Milliard, ARTINFO UK日期: 2012年11月12日
佩斯倫敦的基思·考文垂 ( Keith Coventry )「垃圾畫」展一不小心就能看成是一系列至上主義經典油畫——如果不是時常會有黃澄澄的麥當勞標誌闖進來的話。
考文垂將歷史指涉和都市細節拼合起來的強悍能力,在「垃圾畫」中得到了教科書式的展示。這位身在倫敦的藝術家最初的成名靠的是「住宅畫」( Estate Paintings ),一些簡單的馬列維奇式幾何抽像畫,根據倫敦老城住宅區的標準化地圖創作。
其他作品包括旋轉的阿拉伯烤肉架和大煙槍的銅雕塑,用畫筆勾勒出不列顛皇室成員輪廓的白色畫,和破窗戶黑白畫。
ARTINFO英國站與考文垂在他的霍克斯頓廣場工作室會面,探討了現代主義、城市發展和生產價值等問題。

「垃圾畫」系列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什麼東西觸發的?
我在Camberwell有一個工作室,在南倫敦,是個很壓抑的地方。那有個麥當勞,在主街上,它的附近是當地垃圾聚集最多的地方:各種紙盒、紙杯,翻滾飛揚。人從上面走過去,把它們踩扁,從3D變成2D 。我就是把它們收集起來,當成某種現成品來用了。

你真的是原原本本在拷貝包裝上的構圖嗎?
一開始是的。那是2000 、 2001年。

這些年來你和這個母題的關係有什麼演變麼?
在一些計劃的間隙,我畫了一個具象的系列[ 「奧爾巴尼的迴聲」( 2004–07 ) ] ,我還回到了單色和抽像畫,我覺得如果用「垃圾畫」把麥當勞這個母題進一步抽象,也許就能回到我在生涯之初的那種至上主義繪畫,形成一個輪迴。我在作品裡尋找一種連續性和線索,因為我覺得在畫具像畫的時候我走了很遠的一段路——可能有些迷失。

你覺得漫遊派( flâneurism )跟你的創作有關嗎?
我還真覺得有。 Michael Bracewell說我是個漫遊者。

你的作品是一種都市環境的“釋放”嗎?
都市景觀讓我沮喪的地方,同時也讓我興奮,因為它們成了一種原材料。這是個兩面的問題:我討厭看到小樹被折斷,但我同時又很高興,因為我會想:又有可以用來倒模的樹了。

你曾經說過之所以用銅來澆鑄可能跟你希望作品長久留存有關?
時間會毀掉一切。想到一個東西可以永久保存,的確讓人產生希望,我的確希望長久留存,至少要有個機會。

現代主義在你的作品裡很顯著,但是一種「臟」的現代主義,被其自身的失敗污染了。
這就像對現代主義及其失敗的一種指控,但同時,現代主義又有讓我喜歡的一面。我喜歡它回顧過去,用舊的東西產生新的觀念。這是某種自我生成的過程:你的作品是一個接一個發展出來的。

你的確是對偉大的二十世紀烏托邦有一種幾近念舊的感情。
至少它們有進步的觀念,不全是為了賺錢。剛剛今早我聽說倫敦又要新建六十座高層建築,但它們不會是1960–70年代那種高層,它們是「豪華公寓」。人對社會進步的信念是個好東西——儘管他們失敗了。這總比有的人發現倫敦地少人多要盡可能把樓往上蓋來賺更多的錢要強。

能說說你的「去本體圖畫」( Deontological Pictures )系列嗎?
我剛拿到這個工作室的時候,滿地都是水。在牆角有六七個大桶,全是水。我就用這些髒水畫畫。我給自己定了一些規則,而且我不在乎最後畫出來什麼。所謂去本體就是不在乎後果,只要我是遵循我自己的規則畫出來的就行。

什麼規則?
用一把大掃帚在畫布上順一個方向刷五次,另一個方向再刷五次。往上倒兩桶水,等它幹。基本上畫是自己畫出來的。它們作為藝術品有什麼價值是內在的。我不關心做出來的東西能否用錢來衡量優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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